金无赤足,人无完人。
南钰溪为人处世不免带些小性子,娇生惯养长大的世家贵女,寻常人光是站在她身侧都显得黯淡无光。
南钰溪瞧不起她这类烟花巷柳之人,秋辞梦心知肚明,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
“谢谢。”
正在打开房门的南钰溪的身形明显一顿。
“南钰溪,我——”
秋辞梦还想再说些什么,南钰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你自己。”
“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尾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南钰溪带着莲竹走了,几刻钟后,札香寒才失魂落魄地从屏风走出。
“韶、韶惜,秋辞梦,算我求你,我不想要这种如雾里观花的真相。”
札香寒一把抓住秋辞梦的肩膀,眼里满是悲泣,半晌才憋出一句:“求你。”
秋辞梦隐去面上的神情,示意札香寒先坐下,声线既无悲也无情地朝她絮絮叨叨讲起三年前的往事。
“妈妈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妈妈生气,妈妈责罚我吧,莫气伤了身子。”
“妈妈,秋姐姐今日的确出去了,是我死缠烂打求她陪我出去的,妈妈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韶惜颤颤兢兢地站在宣三娘身前,秋辞梦紧蹙眉头,放轻了声音,朝宣三娘解释道:
“妈妈,我秋辞梦一人做事一人当,韶惜是个老好人性子,是我拉着她出去瞧放榜游街。”
宣三娘锐利的眼神不停地在韶惜和秋辞梦之间巡回,韶惜的性子她知道,可秋辞梦也不像是能做出这茬子事的人。
今日放榜,前三甲骑马游街,阁中的小厮早早地就来报了信,江风落中了探花,据闻在殿试时,皇上对她赞不绝口。
一想起这位江风落江公子,宣三娘不由得升起一丝恼怒。
自从上次诗词大会后,江风落可算是在京城扬名了,如果仅仅是名声大噪就罢了,偏生还要和秋辞梦牵扯到一起。
秋辞梦是她风月阁的金疙瘩、吸金兽,怎能与江风落这般穷书生纠缠不清,平白无故地掉了身价。
如今秋辞梦竟然还去瞧江风落骑马游街,宣三娘气得心口直痛,愤恨地甩袖,指着秋辞梦怒骂:
“秋辞梦!我宣三娘可有半分亏待过你?简直跟你娘一个德行,你真以为你遇见了良人吗?江风落说的谬言,你居然信?”
秋辞梦依旧一声不吭,神情冷漠。
她已经和宣三娘解释过多回,她对江风落并无男女之情,况且江风落是一介女子,她怎能与她成亲?
秋辞梦许是对江风落厌烦极了。
江风落时常托赵雪茶给她送些精致的小物件,秋辞梦一件没收,全部送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