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冷傲清高不愿搭理他,黄英也不恼,反而愈发好声好气地劝慰。
“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熹和元年初的那场京察?若只是丢官倒也罢了,怕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依然没人接腔。
黄英眼含轻蔑越过众人,回了司礼监。
他不信,这些人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对付首辅与长公主,若不能一击必中,则后患无穷。
……
燕都城内外风声鹤唳,隐有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感。唯独一墙之隔的长公主府主院是一方净地。
面对满满一碗补药,赵徽鸾满脸痛苦。
“殿下听话,臣给殿下备好了蜜饯。”
赵徽鸾蹙着眉,嫌弃别开眼,眉尖忽而一挑,朝容谙摊开了手掌心。
容谙轻笑,点头应下。
他同意地太爽快,反而让赵徽鸾有些狐疑。但当她嚼着蜜饯拿到所谓的先帝遗旨时,她就明白了。
不过是写了她诛杀晋王一事,确实没什么好怕她看的。
遗旨的边缘印着半块玉玺,她的父皇啊,还真是诡计多端,生怕她活着。
赵徽鸾撇撇嘴,随手丢开。
她摸上容谙下颌的一圈乌青,皱着鼻子道:“容卿,扎手呢。”
容谙似乎有些享受她的动作,嘴上却说着:“殿下若想支开臣,直说便是,不必寻借口。”
赵徽鸾一点都没有被人拆穿意图的尴尬,反而傲娇地冲人扬眉。
容谙忍着笑,满眼宠溺地掐上赵徽鸾的面颊。
谋生
容谙出门而去,甚至很贴心地给她唤来了惜春与连秋。
看着立在床前的两婢女,赵徽鸾忍俊不禁,抬手捂上了自个眉眼。
这人真是……可爱的紧。
“与本宫说说外边现在什么情形。惜春,你先。”
惜春手里有已故端敏皇后在宫中布下的暗线,赵徽鸾让她先说,是想知道宫里的情况,以及陛下的态度。
惜春说了天璇宫外朝臣逼迫陛下一事,也说了朝臣历数长公主的六大罪。赵徽鸾听后,没甚反应,而是问起另一事。
“现下司礼监与东厂在谁手里?”
“原御马监的黄英黄公公论资排辈升任司礼监掌印,陛下另赐内侍阿笙国姓,升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东厂提督。”
赵徽鸾颇感讶异,随即笑开。
黄英坐大,宠内侍赵笙坐镇东厂,两厢牵制,她的弟弟啊长大了。
“那就留黄英一条命吧。”赵徽鸾勾唇,眼神冷漠,“此人贪心,登高必跌重,那才是他的归宿!”
她转而望向连秋。
“先说另外半道遗旨。”
连秋本想着此一茬殿下不问,她就先不说。没想到殿下一上来就先问了这个,她没办法,只得据实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