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
赵徽鸾轻喃,低低笑出声。
倒是意料之中呢。
“继续。”
连秋道:“安南侯携部下、及破沧军、八百骑兵正往燕都城而来。”
……
容谙回到屋内,赵徽鸾靠坐在床头发呆,听见动静,朝他望过来,浅浅漾开了唇角。
“臣换了身衣衫,也刮干净了胡子,臣抱抱殿下,好不好?”
赵徽鸾眨了眨干涩的眼,朝他张开手。
容谙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下颌轻抵在她头顶,听着怀中人浅浅的呼吸,只把双臂收得更紧。
“容卿,本宫不难过。”
“嗯。”
“本宫没骗你。”
“嗯。”
赵徽鸾沉默一瞬,再开口,言辞间满是怅然。
“容卿,本宫有一个秘密,是连陛下都不能知晓的秘密。”
“本宫的母后并非死于难产,而是父皇忌惮靖武侯府与镇北军,设计去母留子,害母后性命。本宫七岁时便知真相了。”
“父皇寡恩薄情,他要本宫性命,委实再正常不过。”
容谙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既心疼,又震惊。
七岁?那是赵徽鸾重生归来的那一年吗?前世苦楚已诸般多,一朝重生,兜头而来的却是父亲去母留子的残忍真相。
赵徽鸾当时得有多绝望啊!
容谙不敢想,在经历过父母的事后,赵徽鸾是以怎样的决心选择信他,爱他?
……
赵徽鸾,你怎么敢呢?你不怕我也是个负心薄幸的人吗?
不怕我权势利益当前,也会弃你,辜负你吗?
……
“殿下不问臣吗?”
良久,容谙才哑声开口,却听赵徽鸾反问他:“问什么?”
“再不久,逢歌与他的人就会抵达平则门外。臣不想瞒殿下。”
容谙坦诚相告,赵徽鸾从他怀里抽身出来,理了理他身前被自己弄皱的衣襟。
“容卿,本宫啊,一点都不喜欢自个的性命由他人掌控的感觉。想来你兄弟二人同样不喜欢。”
“只是新政不易,苍生无辜,容卿,本宫知你有分寸。”
容谙盯着她头顶,半晌没有开口。赵徽鸾抬起清润含笑的眸子,与他对视。容谙轻叹一声,再度将人拢进怀里。
唇畔贴在她耳廓,轻声道:“臣有些后悔,或许当年不该带殿下去看灾民,殿下能活得更肆意随性些。”
院子里有人闯入,响起刀剑声。
容谙安抚好赵徽鸾,出去看情况。只是他一走,赵徽鸾便也起身披了件斗篷,尾随出去,就见锦衣卫指挥使陆北长剑直指容谙,陆北身后,亦有章南星执剑相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