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咬牙拔下箭头,痛得几乎昏厥,颤声怒道:“狗贼,今天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赵存让哼了一声,回身令人抬来一捆炸药放在马车下,笑道:“只要灵兽一到,本王即刻送段满周义上西天。”
秦佑臻虽已恨极,可想到赵存让连亲娘都能舍,强压怒火道:“只要你放了两位将军,我愿同你回去。”
赵存让冷冷道:“贱人,事到如今,哪里还由得你?若非狗奴叛主,也不会多出这些啰嗦。”
段满忽道:“王爷,属下死不足惜,只,秦掌门若有差池,别说弥蓝山,只怕西夏御林统领单青都饶你不过。”
赵存让听闻触及往事,抢过侍卫手中火把,恼羞成怒道:“背叛本王者,唯有死路一条。”说着狠狠将火把丢向马车。
几乎与此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镖直直钉入赵存让右眼,跟着四个身影分自东西南北跃出。
其中一人踢开火把,朗声道:“弥蓝山弟子在此,掌门师姑不必慌张。”
秦佑臻听声惊喜交加,心脑气血激荡,只喊了声救命,随即昏死过去。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腾白常言。言崇伤重初愈,是以并不与敌斗狠,抢步上前扶起掌门师姑放上马车,俯身斩断炸药火捻,尽数抛向远处,一面观战一面持剑守护。
彼时赵存让被常湛镖中右眼,早已疼的坠马乱滚。众将官见弥蓝山四徒同时现身,哪里有心再战,纷纷四散逃窜。
北定王见状怒不可遏,忍痛道:“杀常湛者,赏金万两。”
腾善冷冷道:“王爷还是留着银子替自己请医问药吧。”
赵存让吓得顾不上疼痛,一面后退一面催喝亲信侍卫迎上招架。
常湛无心恋战,早已奔去替秦佑臻治伤。乍见段周遍体血肉模糊,不觉惊怒交加:“好狠的狗王。”
秦佑臻虽已转醒却不敢睁眼,只趴在车上装昏听动静。感觉常湛跳下马车,如逢大赦,才将睁眼,猛见一双星目气哼哼瞪着自己,不禁啊的一声叫道:“言崇救命。”
言崇一探头,见常湛瞪眼,忙又缩身,苦脸道:“这里有三哥守护,万无一失,弟子去帮大哥二哥。”
秦佑臻眼珠一转,满脸堆笑去拉常湛衣袖,讪讪道:“官人,你来啦。”
常湛不理,只默默替段周裹伤,惊见二人手足皆断,忙叫言崇道:“四弟快来。”
言崇听声转身回来道:“怎么?”
常湛急道:“两位将军四肢断裂,若不及时接上,只怕再难复常。”
言崇伸手在段满腿上一摸,心下惊骇,忙跳上马车替二人接骨。
秦佑臻在一旁恨道:“将军不齿狗王行径,更不忍加害常湛,是以落得如此下场。”
正说着,忽听周义一声呻吟,痛苦道:“常兄弟,是你么?”
常湛忙扶住道:“周大哥切莫乱动,常湛这就替你医治。”
周义挣扎道:“段满伤的更重,先救他再说。”
言崇正替段满包扎,听闻忙道:“周将军放心吧。”
周义听声,喘息笑道:“最好不过。”
见两人伤体沉重,言崇皱眉道:“若不及时安置精心用药,只怕,”说着望向掌门师姑。
秦佑臻想了想,向常湛道:“官人,你说该当如何?”
常湛依旧不理,只替两人喂下丸药,便欲跳下马车。
忽听段满道:“常兄弟,大哥求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秦佑臻黯然插话道:“常湛,此番下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虽为掌门师姑,可既做了你的妻子,便该恪守妇道爱惜名节,若你因此嫌弃休妻,我也无话可说。”一面说一面流下泪来。
言崇听闻,猛然向外跃出,暴怒道:“狗贼王,胆敢欺我掌门师姑,今日要你碎尸万段!”
段周对望一眼,又惊又愧,随即闭目不再出声。
常湛跃下马车,阻住言崇道:“闪身一旁。”又向腾善道:“劳烦大哥二哥护送掌门师姑和两位将军去到三清观疗伤,云飞随后就到。”
腾善点头,招呼白言赶车离开。
秦佑臻趴在车内高声道:“常湛师侄,二哥送我的那块玉佩被狗王搜了去,请务必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