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拍手笑道:“常大人所虑甚是,所以小师姑我才苦苦哀求师父他老人家令你同往,好替我出谋划策将此事办成。”
常湛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笑道:“又胡说。你还没告诉我怎会拜在师祖门下的?”说着又叹气道:“如此一来,我们,”
秦佑臻知他所想,亦叹道:“此间种种,只能说是天意。我根本没想到师父会收我为徒,更想不到他们要逼你和万锦霜成亲。我只想着留在山中便可时常见到你,哪怕只是远远望上一眼,就心满意足。至于其他,只好容后再说。”
常湛听了心中甜蜜无限,轻轻握住秦佑臻手,凝望不语,心中暗道:“若不能娶你为妻,我宁愿孤老。”
秦佑臻莞尔一笑,忽然悟道:“啊,原来你投身公门是为寻找《神草集》下落?”
常湛点头道:“不错。当年奉命下山,便是为了这本神书。只因事关重大,是以当日未能对你言明。”
秦佑臻慢慢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神草集》不过是本医书,虽然暗藏武功,朝廷要它何用?”
常湛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懂。《神草集》向来唯由掌门承继,至于是否别有玄妙,弟子不得而知。”
秦佑臻呆了半晌,笑道:“等将云姑李心婵母女送去峨眉后,我就陪你进京找回神书,好不好?”
常湛点点头,忙又摇头道:“不,我不要你去。”
秦佑臻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嫌我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你?”
常湛叹了一声,握住秦佑臻手道:“不,我常常想着,幸而你不会武功,我方可留在你身边。不然,你怎会多看我一眼?”
秦佑臻一笑,低头道:“傻瓜,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瞧别的男人。”
常湛叹了一声,踌躇道:“你有所不知,鲁国公表面谦和仁厚,实则狡诈多疑,且极为好色。但凡被他看上的姑娘,绝难逃魔掌。我怕他,唉,我绝不要你涉险。”
秦佑臻听说啐道:“谁来怕他?到时候你长剑一挥,将他做成太监,看他还怎么害人。”
常湛一愣,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一路赶来,终于打探到李元龛夫妻的下落。如此这般商议已定,便寻机将云姑独自引出。云姑一见秦佑臻犹如见鬼,惊恐道:“不可能!你,你竟然还活着?!”
秦佑臻道:“你既为宋人,当知天下没有弥蓝山解不了的毒。”
云姑听罢,眼泪涌出道:“可你们好狠的心,为了两邦宿怨,竟然见死不救,我孩儿,”
秦佑臻截话道:“你们这是要带李心婵回去等死么?”
云姑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定要弥蓝山血债血偿。”
秦佑臻见人蓬头垢面衣衫染尘,双目布满血丝,心中暗叹一声,问道:“若我说李心婵还有救,你愿不愿陪我去个地方?”
云姑猛的抓住秦佑臻,颤声道:“只要能救我婵儿,我愿立刻就死!”
秦佑臻推开她手,拿出一颗药丸道:“既如此,先吃了它。”
云姑抓起丸药毫不犹豫塞入口中,急道:“要我去哪里?”
秦佑臻见状一阵心酸,回身指向马车道:“上车吧。”
云姑急冲上马车,才刚坐下,只觉眼前一黑,便昏沉躺倒,人事不知。
秦佑臻驾车来到一处破庙,将云姑拖入庙中神龛下藏好,自己则躲在后堂草垛中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见常湛拖着单青和李元龛奔来,将两人丢进庙中,解开穴道,低声道:“快把食心散的解药交出来。”
李元龛哼了一声,却不回答。
常湛怒道:“既然秦佑臻活不成,咱们就一命赔一命。”
忽听单青在一旁急道:“常大侠,你杀了我吧,放过王爷。单青来世定当还报。”
常湛强压怒火道:“我几次三番饶过你们性命,不想你们却恩将仇报,将我,将我心爱之人毒死,今日不杀李元龛,”
单青急的截话道:“王爷并非真的要害秦姑娘。只是,只是她不肯替我家郡主换取解药,这才,唉,常大侠,贵派与王爷的梁子是解不开了,如今小郡主也,嘿,只求大人放过王爷,杀了单青替秦姑娘偿命。”
常湛冷笑道:“好无耻的话。这梁子因何而起你主仆心中最是明白。只要李元龛将我派遗失多年之物归还,我们自然会替郡主解毒。哼,没想到,李元龛这畜生,竟然不顾亲生女儿性命,将我派之物献给鲁国公换取荣华富贵。”
李元龛急道:“你血口喷人!”
单青怒道:“常大人,我敬你乃真侠客,为何出口不逊?”
常湛长剑一抖,怒道:“单青,亏你还是御林军统领。林茂支眼线众多手段不弱,凭你们三人,如何能挨到今日此地?”
单青一愣,呆呆望向李元龛。
李元龛急道:“区区一个太监,能奈我何!哼,常湛,你堂堂御前侍卫,少在这里枉做小人。”说着不禁用眼偷瞟单青。
单青回思片刻,颤声道:“王爷,王爷,”可是那句“你是否真的舍女求荣”却如何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