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追问道:“那二嫂到底为何事嫌弃二哥?”
白涣笑起来,翻白眼道:“这么想知道,就赶紧成亲。”
言崇摇头慨叹道:“我才不要。反正这女人实在麻烦。”
待到各自就寝,常湛回到客房,见妻子趴在桌边望灯静坐,才要说话,忽觉人已入梦,不禁哑然失笑,忙小心翼翼将人挪去榻上。
次日早起,见秦佑臻鲜衣堂皇走来,言崇悄向常湛耳边说了几句,白涣皱眉道:“又嘀咕什么,掌门师姑面前越放肆。”
言崇急道:“二哥,我可没说掌门师姑的坏话。”
秦佑臻坐下道:“想说就说,没人拦着你。”
言崇忙道:“掌门师姑明鉴,弟子是说,”
秦佑臻头也不抬道:“我不想听。”
言崇吓得噢了一声,垂静坐。
白涣算算时日,若有所思道:“怎底这一路行来并未遇到贺喜的朋友?”
言崇点头道:“宝镜先生隐世多年,除去悲天师太与神农舍人,还真没听过谁跟宝镜湖有交情。”
常湛笑道:“咱们去到自然明了。”
秦佑臻想起一事,抬头道:“前面不远便是宝镜湖地界,你们吃过饭也都换上新衫。”
三人忙答应道:“是。”
一切收拾妥当,见言崇最后出来,白涣道:“磨蹭什么?还要叫掌门师姑等着。”
言崇苦脸道:“二哥,我实在冤枉,是掌门师姑她老人家吩咐弟子务必打扮的光鲜亮丽风流倜傥。”
白常看着言崇模样,都忍不住笑起来。
见言崇在马上左扭右晃,白涣笑道:“生虱子了么,这般坐不定。”
言崇整了整衣领,追上秦佑臻道:“掌门师姑,人家成亲,咱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招摇?”
秦佑臻勒马打量一眼,抬手捋了捋言崇衣袖,似笑非笑道:“什么都不穿才好呢。”
言崇吓的一吐舌头催马便跑。
四人飞马疾行,来到宝镜湖外。才刚站定,忽听得宝镜先生笑道:“贵客驾临,老朽有失远迎,望秦掌门勿怪。”跟着一团白光闪过,人已到了跟前。
秦佑臻笑道:“恭喜先生夙愿得尝。”
见白常言亦齐声道贺,宝镜先生哈哈大笑,摆手道:“请。”
话音落下,两叶扁舟浮出水面,主客登舟离岸,朝湖内进。白涣言崇都是第一次见到湖内景致,不禁同声赞道:“果然不同凡响。”
宝镜先生面现得色,捋须笑道:“弥蓝风光天下无二,叫两位见笑。”
白涣笑道:“先生胸怀大丘壑,花费半生打造如此宝境,实在令人钦佩。”
言崇望着熠熠生辉的成片彩莲,喜的拍手道:“好,好啊。”
秦佑臻慢慢移步船头观赏眼前景致,忽然一个趔趄,斜身摔向湖中。常湛言崇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出手相护。见言崇胳臂伸出,秦佑臻连忙抱住,却有意无意在他肋下一戳。言崇最不耐痒,若换旁人,早已用内力将人弹开,可面对自家毫无功底的掌门师姑,哪敢造次?只听扑通一声,竟然笑着跌进水里。
秦佑臻站定回身,冲言崇笑嘻嘻道:“对不起咯。”
言崇纵身出水,见两位师兄神色古怪的望着自己,只讪讪擦去脸上水珠,笑道:“掌门师姑无事就好。”
稍顷离水渡桥,来到厅内,见言崇浑身湿透,白涣道:“如此狼狈怎堪见客,快去换件新衫。”说着将背负包袱解下,欲陪言崇同往更衣。
宝镜先生笑道:“不劳白二侠费心。”说着唤来家下,引着言崇去了。
彼时主客落座,宝镜先生亲自捧上茶碗,又向丫鬟笑道:“去请小姐来,就说贵客已到。”
丫鬟去了片刻,回来比划一通,意思是说小姐不肯就来,要请秦掌门往房内一见。
宝镜先生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快去再请。”
秦佑臻放下茶碗,笑道:“今日不同往时,还是我过去的好。”说着起身,跟着丫鬟去往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