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叶天身子一晃,望着落儿,满目惊疑,挣扎起身,声音嘶哑道:“不会的,他们不是生下孩子了么,怎么可能,怎么,”说到这里眼前一黑,向后瘫倒。
单青忽然从车内跳下来,抢上扶住明叶天呼唤道:“嫂嫂,嫂嫂!”又冲秦佑臻急道:“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秦佑臻抱臂瞪眼道:“单青,你好大胆!”
单青脸色涨红,愧道:“单青粗鄙鲁莽,玷辱了嫂,夫人一生清明,愿已死谢罪。”
秦佑臻呆了片刻,叹道:“话虽如此,可对姐姐和落儿,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单青半晌无语,忽然垂泪道:“甄刚做下此等罔顾人伦之事,说到底皆是因恨我而起。”
秦佑臻道:“既如此,就由二哥来终局。”
单青抬头望向落儿,从怀中摸出片耳环,眼中忽然蓄泪。想到当日洛阳客栈,自己遭人暗算重伤昏迷,睡梦中似曾与一女子相遇,想不到竟是甄刚精心设下的局中局。
明叶天缓缓醒来,睁眼一见单青手中耳环,好似五雷轰顶,伸手拔下簪便欲自尽。
单青一把抓住,急痛道:“千错万错都是单青的错,难道你舍得落儿么?”
明叶天双目紧闭泪珠滚出,羞愤道:“若我活着,孩子如何见人?”
单青垂泪道:“你既为孩子着想,应知孩子没有亲娘的苦。若你执意要死,单青只好相陪,从此落儿也好人前立足。”说着挣扎起身,拔剑自刎。
明叶天拼命相阻,两人不禁抱头痛哭。
秦佑臻悄悄走开,抱落儿骑在犼儿背上,人兽追逐着跑远了。
夕阳西下,秦佑臻在落儿熟睡的脸颊上一吻再吻,忍泪轻声笑道:“小妞妞,不要忘了姑姑。以后要听爹爹妈妈的话,好好长大。”说罢将孩子递到单青手中。
明叶天早已哽咽难言,强忍泪水道:“臻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千万保重。。。。。。”说着将从单青身上脱下的天地万灵八卦衣归还道:“咱们一家的性命都是妹妹给的,姐姐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变牛变马,”
秦佑臻截话笑道:“姐姐这样弱不禁风的牛马我可不要,纵然要变,也该二哥这样强壮的。”
三人含泪而笑。
秦佑臻接了卦衣收好,掏出一个瓷瓶,叮嘱明叶天道:“每逢月初令二哥服下一粒,一年后伤情应可痊愈。”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转身上马,提缰道:“二哥,你若欺负嫂嫂,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饶你不过。”
单青含泪道:“妹妹放心吧。”
两人目送秦佑臻走远,直到马儿消失不见,才并肩离去。
宝马神,不一日,便赶上了常湛几个。见掌门师姑独自回来,不免追问单明去向。
秦佑臻道:“他们只说要去想去的地方,至于哪里,我也无从知道。”见四人面面相觑,又续道:“若将来你们也想隐退,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不会阻拦。”
四人听说越摸不着头脑,忙躬身道:“掌门师姑何出此言?若弟子辈言语冒犯,还望恕罪。”
秦佑臻忙道:“没有没有,你们都很好,真的很好。从我掌管山中以来,每个人为我出生入死倾尽全力,倒是我,只会意气用事任性胡为,”想到今次峨眉一战多有损伤,不觉后怕,忍不住掉下泪来。
四人听这话不像,又见掌门流泪,皆惶恐道:“掌门师姑言重,弟子何以克当?”说着齐身跪倒。
秦佑臻急的跺脚道:“都起来。”
见四人不动,气的甩手走开。
腾善向常湛道:“三弟,掌门师姑这是怎么了?”
不等常湛答话,言崇苦脸道:“都是我不好,坏了掌门师姑大计,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常湛忙道:“没有的事。若嫂嫂落儿出事,可真要了掌门师姑的命。”
白涣点头道:“四弟杀了甄刚,不但无过反而应赏。”
言崇挠头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