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品婷甩手道:“请小师叔准许师侄下山。咱们要回去找掌门求情,求他收回成命,更要找那母教宫报仇雪恨。”
秦佑臻收了信函,起身向外道:“想去哪里随你们的便。”又冲言崇道:“放走一个唯你是问。”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定心斋酒宴散后,安顿好段满周义,常湛匆匆回到揽月阁,见书房灯火通明,妻子单手支腮坐在桌边愣,便向小童儿道:“掌门师姑吃过饭了么?”
小童儿慢慢摇头,苦脸道:“掌门只说不饿。”
常湛道了声辛苦,站在窗前望了望,转身去了厨房。
闻得一阵饭菜香味,秦佑臻抬眼一看,笑道:“不敢当。”说着起身去接托盘。
常湛嗔道:“说起人来倒明白,自己却不知保养,饿坏了怎么处?”
秦佑臻笑嘻嘻道:“官人教训的是,小的记住了。”
见妻子把两封信函在烛上点燃丢入青瓷钵中,常湛道:“难道你疑心信上所说?”
秦佑臻摇头道:“事关峨眉过往和二哥隐私,不论真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咱们答应不泄露玲珑歧行踪,此番令言崇南下寻人打听,已是不妥。”
常湛听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还有谁比玲珑将军更了解二哥。”
秦佑臻拉常湛坐下,轻叹道:“上回你替二哥治伤,可记得他胸前那个小小刺青?”
常湛点头道:“似乎是朵雪莲花。”
秦佑臻道:“那是二哥为了纪念心上人留下的。听说姑娘名叫莲达,是铁查的妹妹,他们兄妹虽为信王部下,却与二哥交好,尤其莲达,更是同二哥情投意合。多年前,莲达为救二哥客死紫荆关,铁查拼力将重伤的二哥带回西夏,这才侥幸得活。”
常湛哦了一声,点头道:“此事略有耳闻,有传是辽人所为。”
秦佑臻沉思片刻,续道:“玲珑歧在信中提及,说这班汉达样貌与莲达神似,且曾与信王之子定亲,只是那位小王爷在大婚前夕忽然暴毙,后来信王出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常湛点点头,起身盛汤,塞在妻子手中,叹道:“天大的事也暂且放放,先吃了饭再说。”
次日午间,秦佑臻在揽月阁宴客,笑向段满道:“等急了吧?只因杂事缠身耽搁至今,还望将军勿怪。”
段满一愣,忽然脸上一红,躬身支吾道:“不敢。”
周义奇道:“你们打什么哑谜?”
常湛笑道:“我家掌门师姑欲往神农门替段将军求亲。”
周义拍手笑赞道:“好,好,当真大喜事一桩,不知秦掌门何时动身?”
段满推周义道:“你急什么?”
周义笑道:“我是不急,就怕有人等得心焦。”
段满一笑,红脸道:“秦掌门面前,胡说什么?”
秦佑臻道:“周将军的话倒也不错,如今江湖尽知你同穆姑娘相好,她一个女儿家,可受不起闲话。”
正说着,腾善走来,向秦佑臻躬身道:“掌门师姑有何吩咐?”
秦佑臻接过小童儿递上的三封信函,笑道:“送去少林梵净和南柱,不得有误。”
常湛忙笑道:“大哥,掌门师姑要请几位前辈同往神农门替段将军提亲。”
腾善拱手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段将军。”
段满还礼不迭,忸怩道:“劳动各位,实在不敢当。”
周义细着嗓子道:“满哥不必客气。”
一句未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准备了几日,又将山中安顿妥当,秦佑臻这才带了腾善同着段周下山。走了七八天,进到湖北境内,见方丈等尚未来到,四人便在一家客栈宿下。
吃饭间,听闻食客议论峨眉之事,且言语中多有对单青不敬,周义压不住火,便与人争吵起来。对方七八个人酒意正浓谈笑正欢,忽见周义怒目质问,呼啦啦起身拔剑相向道:“好贼汉,大爷们说话,要你多嘴?”
腾善推开周义,抱剑拱手,笑道:“我这兄弟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对方一看腾善手中长剑,都是一愣,为的忙也堆笑拱手道:“好说。”余下的人也不再说话,扫了秦佑臻等一眼,重新归座吃饭不提。
段满瞪了周义一眼,才要开口,听得门外一个熟悉声音笑道:“大公子果然神,咱们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