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一笑,起身迎上。但见梵净山麦掌门同南柱山仇掌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花善之封盈泉忙躬身一礼道:“见过大公子。”
一语未了,听得少林方丈大师在门外笑道:“阿弥陀佛,老和尚来也。”
众人一笑,彼此见过,便在店外空桌旁坐下。
秦佑臻亲自斟茶道:“两位掌门也就罢了,大师本为方外之人,这样的俗事实不该叨扰,只是我一时忘情,在段将军面前夸下海口,要请三位保媒,说不得只好厚着脸皮请大师出山。”
方丈大师哈哈大笑,念佛道:“大公子越风趣,老和尚虽置身方外,却也不是只知念经,若能替将军促成好事,也算功德一件。”
段满起身道:“各位盛情美意,在下铭感五内。”
方丈大师等皆笑道:“好说好说。”
众人吃过饭,稍稍歇息后随即起身上路。一路行来,论及近日江湖之事,难免说到峨眉。
秦佑臻笑道:“今次相聚,只为段将军婚事,旁的暂且不必理会。”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
一行人信马由缰的赶路,一面赏玩一面谈古论今,每每听到秦佑臻评断史事,个个心中都是惊佩万分。
方丈大师连诵佛号,不住点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和尚今次当真不虚此行。”
秦佑臻笑道:“大师客气。这是中国历代千年积淀而成,我不过照本宣科,哪里敢承高论。”
方丈大师正欲再说,忽听得前路马蹄声起,四人疾奔而来。
周义笑道:“想是神农门早已等得不耐烦,特命门下四位高徒前来迎接。”
见段满瞪眼,周义一吐舌头,摆手道:“打现在起,我就装作哑巴,总行了吧?”
众人一笑,纷纷下马。只见神农舍人徒练猛领着三位师弟迎上行礼道:“见过各位前辈,向各位前辈问安。”又向腾善几个拱手道:“各位师兄别来无恙。”
周义笑道:“真是好巧,竟在这里遇上,不知几位意欲何往啊?”
练猛一呆,望向段满,挠头笑道:“听闻贵客来到,师父特令我等前来相迎。”说着忙向秦佑臻等作揖道:“家师已在山门迎候多时。”
秦佑臻笑道:“真让周义说对了。既这么着,咱们就赶紧上山吧。”
众人一笑,重新上路。离山门尚远,遥见神农舍人带领一众门下引颈迎候,个个喜气盈腮神采飞扬。
一见秦佑臻等下马,神农舍人哈哈大笑,喜不自禁道:“叫老朽好等。”
彼此相见礼毕,因独不见穆水生,周义笑道:“怎么少了一个?”
众人听了全都望向段满,见人满面通红,不禁一阵哄笑。
神农舍人一面让客,一面拱手道:“诸位驾临,神农门当真蓬荜生辉。”
麦掌门笑道:“不敢当,贸然搅扰,还望不怪才好。”
神农舍人捻须大笑,摆手道:“请。”
众人鱼贯上山,来到静心堂,分宾主落座,舍人大弟子练猛二弟子黑极捧上茶来。
见段满起身来接,黑极笑道:“段兄弟,可要拿稳了。”话音未落,忽见茶碗斜刺里飞出去。
众人知是神农门有意考较,皆一面喝茶一面含笑旁观。
见段满拔剑,练猛笑道:“师弟暂且退下,待我领教段兄弟高招。”
秦佑臻看了一回,笑向众人道:“这猛大师侄也忒的实诚,伤了段将军事小,惹得自家师妹不痛快可就值大了。”
在场的人笑声不断,神农舍人更觉开怀,捋须道:“猛儿,快快住手吧。”
众人重新归座,麦掌门起身道:“今日老朽同方丈大师和仇掌门受弥蓝山秦掌门所托,特来山中提亲,替段满将军求聘贵派高徒穆姑娘,还望舍人应允。”说着将聘书双手奉上。
在场的神农门弟子个个喜笑颜开,想到江湖之中能得此四位亲来求聘的可谓破题第一人,全都面现得色望向师尊。
神农舍人亦难掩喜色,接过聘书交给徒儿,拱手笑道:“段将军文武双全人品厚重,既蒙不弃,小老儿再无不允之理。”
段满忙跪倒磕头道:“段满定当全心照护水生,以答先生成全美意。”
神农舍人眼中忽然蓄泪,含笑道:“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