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满面愧色,躬身一揖,一句不敢多言。
秦佑臻摆手道:“两位将军为朋友两肋插刀,弥蓝山感激不尽,若再提这话,当真是打我秦佑臻的脸。”
段满周义心内敬服,躬身道:“秦掌门言重。”
大家一笑,分宾主落座,腾善亲自把盏,寒暄过后,段满道:“接到常大哥飞书,咱们立刻去了趟北面。此番母教宫夜袭峨眉,只怕与弃徒画天师太有关。”
周义忙从怀里掏出封油纸包裹的信函,双手递上道:“这里头便是秦掌门要的答案。”
秦佑臻打开来,细细看过,递给腾善道:“原来如此。”
腾善几个忙也看了,惊讶道:“毋天良竟是画天师太同母教宫主之女。”
原来当年画天师太奉命下山办事,途中救下一受伤男子,两人因此结缘。峨眉掌门知情后,因厌弃男子辽人身份,便令弟子与其情断。画天师太难舍情郎,与师父争执后怀恨离山。而那位辽国公子,便是如今的母教宫主。
白涣皱眉道:“只怕其间种种没这么简单。画天师太后来恨辽人入骨,可见与那母教宫主绝非善缘,怎会令毋天良投奔辽人?不过,此番画天师太夺掌门之位不成反倒丧命,毋天良重伤之下走投无路,去找亲爹为母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腾善叹道:“真情如何,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又何必理会,好在大家有惊无险。”
段满点头道:“此番多亏秦掌门料事如神,不然几位师姐妹当真性命难保。”
秦佑臻摇头道:“我防的另有其人。”说完眉头微皱,呆呆出神。
腾善见状,起身道:“两位贵客一路风尘劳累,定心斋已摆下酒宴,还请务必赏光。”
段周心知秦佑臻有要事在身,忙谢道:“恭敬不如从命。”
送客至门外,言崇折返回来道:“掌门师姑,弟子有事回禀。”
秦佑臻走去里间,在书案后坐下,抬头道:“什么?”
言崇啧了一声,皱眉道:“该怎么说呢?”
秦佑臻一面看信一面道:“冯二中欺负你了?”
言崇摇摇头,又点点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此事倒也跟她有关。”说着在桌案对面坐下,回思道:“那天冯师姐所使并非峨眉武功,却是咱们弥蓝剑法,我正因此纳闷,忽见一个锦衣人闯出来,恶狠狠扑上去,招招毒辣,恨不能将冯师姐一招毙命。掌门师姑猜一猜,这人所使掌法又是哪一派的?”
秦佑臻也不抬头,随口道:“天琅山赤空掌。”
言崇猛的起身,惊讶道:“掌门师姑如何得知?”
秦佑臻白了他一眼道:“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你同那人交手了么?”
言崇哦了一声,忙道:“没有。冯师姐一向不喜人插手,且斗到一半,单掌门忽然现身。”
秦佑臻哼了一声,冷冷道:“后来呢?”
言崇道:“锦衣人见冯师姐同弟子一同抢上,转身便跑,单掌门却好似疯般追了下去,弟子因忧心武师姐和季师妹,也就没跟着追。”
秦佑臻点头道:“做的好。”
言崇叹道:“不是弟子背后说人,冯师姐也忒莽撞,答应的倒是爽快,到头来依旧我素我行。”
秦佑臻气道:“你放心,这次定重重罚她,绝不容情。”
言崇急道:“别别别,掌门师姑息怒,冯师姐已知错,不然再不肯听劝回来的。”
秦佑臻道:“不是你拿令牌逼她的?”
言崇摆手摇头道:“令牌何等尊崇,弟子怎敢随意使用?冯师姐乃峨眉徒,一向以保护众师妹为己任,此番师妹重伤,她心痛比之自己被逐师门更甚,掌门师姑就别再追究了。”
秦佑臻叹了一声,才要说话,听见小童儿在门外道:“峨眉五位师姐求见。”
秦佑臻皱眉道:“哭她们的是正经,又跑来做什么?”
说话间五人已走进来,见言崇在侧,杨品婷哼了一声走去桌案前,跪倒道:“小师叔,咱们要回峨眉去。”
见言崇欲言又止,杨品婷气道:“言大侠有话明说,不必背后嚼舌根。”
言崇脸色红,忍气道:“冯师姐伤的不轻,武师姐季师妹重伤才愈,如何受得颠簸之苦?况如今峨眉,”
才说到这里,杨品婷截话道:“用不着言大侠操心,峨眉如何,咱们这一去,自可分明。”
武季拉杨品婷道:“二师姐,别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