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鼠猩红的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吴彩手腕流血的地方,它的嘴里不可抑制地流下许多唾液,一滩滩绸白色的液体落在地上好像雪色的沼泽一样。
它贪婪的眼里闪过一丝极致的渴望,灼灼地后腿一跃,奔腾而起。
越是危急的情况,吴彩越是冷静。
她目光一凛,流血的手腕诱惑着朝变异鼠的嘴里伸去,变异鼠眼看送上门的食物双眼一亮面露惊喜,张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叼住。
却不料吴彩是在声东击西,她趁机从空间中拿出几颗手榴弹,拔掉拉环对准它的口腔里丢进去,为了确保变异鼠能正常的吞咽,丢进去的时候,她细节的在手榴弹上都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在拉栓到引爆这短短七秒的时间内,吴彩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
在一旁闭眼的徐时贺迟迟没等到这一掌拍下,听到响动以后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吴彩送死般的动作,他捂住胸腔极度吃力地站起来,牵扯到五脏六腑的内伤,又一次喉间一甜吐出一口污血。
即使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他还是紧张关心的盯着吴彩,看她手中凭空出现的手榴弹,徐时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来不及深入思考,另一边变异鼠在感到没有咬到血肉的时候,鼠脸上成精似的露出人性化的可惜。
但在它感到嘴里的这三个小东西上勉强有它想要的东西后,它急不可耐的将其吞咽了下去。
小东西并没
有顺着变异鼠的心意落入胃腔,而是在滑入食管的途中就爆炸开来。
爆炸形成的巨大冲击力,让气流在变异鼠体内顶来顶去,表皮上的毛发敏感的竖了起来,二人只能看见变异鼠的身躯在不停颤抖。
吴彩和徐时贺面露惊喜,二人以为这三颗手雷足以将变异鼠炸得血肉横飞。
不过,事情并未按照二人料想、期望的方向发展。
片刻之后,他们只看见变异鼠抖了抖身体,张开嘴吐出了一阵白烟,张嘴的时候在它面前的吴彩看到它的口腔内连一丝破皮都没有。
所以它不止是外面皮毛的防御力变态,连内里的组织防御力也变态的过分,三个足以炸飞三四十头丧尸的手雷丢进去它的体内,吴彩和徐时贺二人居然连爆炸的声响都听不到。
变异鼠体内的嗜血因子已经被两只蝼蚁全面点燃,它发狂似地在这个几十平的分析室里兴风作浪,身躯一米加上二米长的尾巴,足足三米长的体型肆意地破坏着周遭的一切。
各种造价不菲的仪器直接被它打破,凌厉地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专往二人所在的地方抽去,吴彩堪堪用牛角刀抵挡它爪子的一击,双腿就被接踵而至的尾巴抽到,整个人失去平衡,脑袋朝地,“哐啷!”一声重重砸在地面。
吴彩闷声痛哼,咳了一地血水,倒地的时候头部被剧烈撞击,她的双眼短暂无法视物,耳鸣不止。
丧尸鼠面上
一喜,甩动尾巴就要再次鞭笞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吴彩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尝到血液以后脑袋瞬间清明,恢复视线就看见近在眼前的鼠尾。
她无力躲闪,闭上眼睛正想生生挨下这一鞭的时候,她只感觉全身一暖,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扑哧!”一声抽在肉上的声音响起,随后一滴接着一滴温热带着血腥味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吴彩控制不住的哆嗦嘴唇,还未睁开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挤满。
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眶的泪水挤开,睁眼看见徐时贺浑身是血的撑在自己上方,吴彩抬起手,颤巍巍的摸到他背部黏腻到凹陷的鞭痕,氤氲的双眼又不可抑制的涌上泪水。
“啊贺!”
“伢伢,别怕。”徐时贺哑着嗓音安慰吴彩,他此刻的声音沙沙的好像干枯的树枝。
血液的流失让他已经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语,他现在完全是凭借着最后的那点意志力撑在吴彩的上方。
变异鼠再次抵达,恢复神智的吴彩从泓明珠内拿出一辆房车横挡在二人一鼠之间,为她和徐时贺争取一点时间。
在争分夺秒的时间里,打斗时候掉落在角落的对讲机再次响起,“队长,已经一个小时没有答复了,需要请求支援吗?”
吴彩眼底黝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道声音一直持续着,似在关心又似在生怕怪物听不到动静,总之,声音那头之人的心思无从得知
。
不管大龙的目的是什么,好巧不巧的是对讲机掉落的位置不在吴彩这边,而是在变异鼠那边,被吵烦的它愤怒地回身一脚拍碎了这个惹人厌的黑东西。
吴彩趁着这个时间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递到徐时贺面前给他喝,但是此刻徐时贺只吊着半口气,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无力张嘴了。
吴彩没辙只好自己将血液含入口中,然后俯身以唇喂之,待到喂了几口以后,见到徐时贺嘴巴恢复鲜艳的唇色,吴彩停下了继续喂的动作。
在这几分钟里,吴彩脑子里转了许多念头,也想好了对策。
她有变态的愈合能力,可以把手伸进变异鼠的嘴里接触到唾液以此控制杀之,只要控制好角度不被变异鼠尖利的獠牙咬断自己的手臂,这个计划就可以成功。
改装成防弹的房车也只在变异鼠的爪下坚持了片刻,就化为一片废墟,没有阻碍以后变异鼠舔舔爪子,抖了抖身体冲向吴彩。
在变异鼠冲过来的几息之间,她盯住变异鼠嘴巴里那两颗醒目的獠牙,只要避开这两颗咬合力最强、最坚硬的,自己应该可以避免断臂之痛。
只是它的体积太大了,自己夜以继日锻炼下来也只能不费劲的控制一升左右的液体,但是,这个变异鼠头大体肥,眼小耳圆,目测有百来斤重,自己这一遭下来可能会直接昏迷不醒,更严重的甚至可能因此而死。
可是,箭上弦上
,不得不发。
现在吴彩已经没有时间去关心它的唾液是否有和丧尸牛的唾液一样具有腐蚀性,只有用这个办法,自己和徐时贺才能有一线生机。
想罢,吴彩垂眼,俯身吻住了徐时贺,吻里带着哀伤凄恻。
“好好活下去,帮我照顾好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