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死寂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队长,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吴彩别在腰间的对讲机传来了大龙的声音,吴彩惊得心跳错漏,额头渗出了冷汗。
正当她拿起对讲机准备回复之时,吴彩听到耳边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位置好像有点远,但是这些分析室的建筑墙面所用的隔音材质都很牢靠,所以吴彩一时无法判断是哪处传来的声响。
一眨眼,一个硕大的鼠头从仪器分析室缓缓探出,吴彩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怪物,悄悄吞了一口唾沫,声音轻了下来,“嘘,先别说话。”
她的眼前赫然是一只被声音吸引出来的变异老鼠,吴彩想这应该是从生物笼里跑出来的那头,它从巴掌大的一只变成了近一米左右大小,身上的毛发长长的拖曳在地上,猩红的双眼下是两颗尖长的门牙,难怪可以一口咬穿生物笼上的钢制门。
这只变异鼠的听觉似乎不是很好,它翕动鼻子顺着角落在试探突然不见的声音,如弯镰似的利爪踩踏在试验台面上的时候就像是金属划过玻璃的声音一样刺耳。
大龙站在门口听到电话那头吴彩叫他噤声,眼神冰冷含恨,嘴里却疑惑地吐出截然不同的腔调,“喂,队长?你还在吗?我怎么听不到你说话?”
吴彩看到猛然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疾速跑来的变异鼠,心里对大龙暗骂一声。
退无可退,只能迎面而上。
吴彩和徐时贺对视一眼,二人分头行动。
吴彩右手紧握牛角刀,站起身的同时左手支撑在玻璃板上,一个跃起整个人就站在了板子上,她拿起牛角刀对着没有准备的变异鼠腹部刺上一刀,向来战无不胜的牛角刀居然在它身上讨不到便宜,这刀砍下去肉眼可见的冒了点点火花,结果变异鼠的毛发却只堪堪掉了几根。
掉下的那几根宛如冰锥一样落到了台面上,发出清脆的竹签声,吴彩不禁凛然,这是做了什么实验,让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小白鼠连毛发都比刺猬的还要棘手。
她来不及细细揣摩,一个俯身躲过了变异鼠袭来的利爪,急声道:“啊贺,它的毛很坚硬我破不开。”
“我用气枪试试,你小心些。”
徐时贺握住气枪对准它的眼睛、脑袋和腹部三个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各开了一枪,三个石子精准地打在了丧尸鼠的部位,“砰!”一声闷响,子弹在它的表皮上炸开。
二人朝变异鼠往去,它的表皮有些灰黑色的焦痕,没有溢血,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居然只能打在它的表皮,这个事情告诉研发的那个教授他都肯定不信。
吴彩和徐时贺在变异鼠眼里就像两只蝼蚁一般,表皮上的伤对它来说不痛,但是却像被触犯了底线一样惹怒了它。
它猛地回头扑向徐时贺,转身之际尾巴也跟着在空中摇摆袭向吴彩,若雪白的鼠尾鞭凌厉地切开了吴彩的
外套、内衣直到肌肤,吴彩感觉千斤重的鞭子甩向自己。
她背后猛地一痛,扑倒在地,衣料后渗出血来,因受伤的痛意极力地隐忍到微微颤抖,下嘴唇被咬紧在门牙内,呈现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阿彩!”徐时贺声嘶力竭地叫喊,看着倒地的吴彩,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满是担忧,眼圈也红了。
变异鼠突然闻到一阵芳香传来,它顿住准备扑向徐时贺的身形,动动鼻子,仰头闻去,这个诱人的香味是从另个蝼蚁身上传来的,它凶残的双眼闪过一道人性化的精光,回转身躯改变了目标。
徐时贺见此目眦欲裂,眼睛里燃烧着焦灼痛苦的火光,他举起气枪拼了命地射击着变异鼠,气枪里的二十枚子弹打完以后。从腰间接连拿出了五个弹匣,不要命地全部打在了变异鼠的身上。
这些对丧尸来说类似于榴弹炮的致命武器,对于变异鼠来说只是隔靴挠痒,但是禁不住烦人,它恼怒地回头对着徐时贺叫了一声,那个叫声刺激着徐时贺和吴彩的耳膜,铮铮作响。
变异鼠的尖叫穿透力极强,在负一楼的王岩扁和许洋隐约听到了动静,许洋加快了固定仪器的绑带,抬头对着王岩扁说道:“快把这个东西装好,然后下去支援。”
楼下的徐时贺情况不容乐观,恼怒地变异鼠回头一爪子拍向了徐时贺,躲闪不及的徐时贺整个人腾空飞起,狠狠地撞在了
玻璃墙上,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
他五脏六腑剧烈地疼痛,痛得他周身青筋暴突,喉间一片腥甜,忍不住从肺中呕出一大片鲜血。
紧随而来的利爪一掌掀翻台面上的仪器,正欲继续拍向他,徐时贺抹掉嘴角的血沫,咬牙一个翻滚躲开了变异鼠的攻击,白骨森森的指爪猛地插进了玻璃台面上,生生地把高强度的台面刺穿。
然后变异鼠瞪着猩红的双眼,抽出爪子就要再次拍向徐时贺,刚才翻滚的动作已经耗费了徐时贺全部的力气,他现在就像瓮中之鳖一样,毫无招架之力地看着丧尸爪的袭来。
死亡猝不及防的来临,他不怕死,但是没有跟吴彩好好的道别,是他最痛苦的遗憾。
徐时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悲怆道:
“伢伢,快走!这辈子的缘分我们下辈子再续。”
从来都是打扮得干干净净,浑身难以掩饰高贵文雅之气的男人,此刻却是衣衫褴褛,头发杂乱浑身是伤,他背靠在墙上胸膛微微起伏着,看到吴彩站起来以为她是听从自己的话,要离开逃命,于是,他欣慰的双眸缓缓闭上,含笑赴死。
趴在地上的吴彩站起身,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们和变异鼠搏斗了这么久都没有其他动静,想来这里应该只有它这么一只存在,那么自己就可以使用那一招。
只是,它的身上并没有伤口,自己无法接触到它体内的液体,吴彩盯着它
滴落口水的嘴巴,灵光一闪,唾液也是液体。
在变异鼠抬手攻向徐时贺的时候,吴彩割开自己的手腕,她知道自己的血液对这些怪物有致命的吸引力。
果不其然,本想解决掉徐时贺这只蝼蚁再好好享用美食的变异鼠被体内的本能控制,驱使它对罂粟一样的血液丝毫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