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嘶嘶数声,这蛇王也是有骨气的,尾巴一甩,三角头一扭,倏然滑入水中,穿梭在一根根荷柄,路途遇上浮上水面的锦鲤,大口一张就吞下肚去,李福全眼睁睁的看着这蛇嚣张的爬了上来,并战战兢兢的让出位置,供奉若祖宗。
祖宗,毒王,但求你心情好莫要咬我。这可是李福全最真挚的心声,他连圣上皇后燕好的欢唱也不敢听了。
捏着娇臀,爱狠的揉搓拍打,黛黛喘息不及,红着眼儿求饶:“轻、轻点。呜,太快了,好涨。”
啼哭着,抱紧他,呜呜咽咽。
可怜那听壁角的老太监,一方被毒王吓破胆,一方神魂激荡。但凭主子娘娘这叫声,圣上栽了也不亏。
惜乎他不会投胎,惜乎早已成了无根的太监,惜乎,呔!毒王祖宗,你别靠我太近!
李福全脸上挂着两行宽泪,猥琐的蹲在船尾,委委屈屈的只占据了小舟的一角。
帝皇蛇嘶嘶几声,得意洋洋。尾巴卷起莲蓬扔向他,再扔向他,自以为意思已表达的足够清楚,奈何这老太监浆糊迷了心窍,这会儿他可猜不透一只蛇吃素这样惊悚的事情,更不会想到这蛇爱吃莲子。
蛇,生来长了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相貌,但现人间,不是被石头砸死,就是被剥皮抽筋炖成蛇羹,呜呼,蛇也只是一样动物,长成骇人的模样也并非它们所愿。
世人为表象所迷,丑陋既是恶,既是人人躲避不及。
哪有可爱,哪有善良,哪有尊严。
“啊——”的一声,荷叶左歪右斜,小舟几乎散架,水面上波纹猛荡。
他粗嘎喘气,搂着她细细的双腿,神情迷乱。
大腿内侧酸疼无比,身子软绵如水,黛黛却只觉满头星辰瀚海。
他扔留在她体内,不舍将离,复摩挲黛黛被他咬破的唇瓣,满目爱怜娇宠。
一双腿古铜色,一双腿牛奶一样的白皙,四腿交叠,细细摩挲,处处流露亲昵。
黛黛窝在他怀里,幸福的眯着媚眼。
感觉似曾相识。
她有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梦想,这人这胸膛是她的终极,他们彼此交尾,缠绵缠绕,千年万年,但凡她睁开眼的时候他都在。
于是,无论多么荒凉的岁月,她都不再恐慌。
☆、权倾天下
兴师问罪而来,莺声燕好乘兴而归。
对尤黛黛,他竟真不知如何下手才好了。
正如黛黛所言,这场雨雷声大雨点小,是不沾衣的杏花雨。
荷荡深处一场欢,黛黛身软脚软赖在他怀里不下来,无奈他只得亲自将她抱将出来。
河清海晏后殿云梯上,淑妃静静站立,发鬓半湿,仙鹤步摇上滴着水珠,她站在此处应该是很久了。
望着从荷花荡里出来的小舟,茫茫水面上那一点,倏忽如一粒沙埋进了她的心口,奈何她不是河蚌,无法把这粒沙子化成珍珠,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才能令她重新开怀,除之而后快。
姬烨看见了云梯上的淑妃,抱着黛黛上了画船便要将她放下,黛黛不允,趴在他脖颈里细齿啃咬他的皮。
嘶嘶的抽疼,他抬手就给了黛黛小屁股一巴掌,公然的模样,俨然把周边的人都当成了摆设。
而实际上,这些伺候的人也真是能够走路的摆设,宠幸嫔妃时,这些人都是在近旁伺候的,她们可没少听床脚。
细雨清风,那如画的船近了,淑妃动了动僵冷的四肢,清了清喉咙,含笑往前走了一小步,绣花鞋几近踏入水里。
“圣上,主子娘娘,午安。”行礼的身姿一丝不苟,态度恭谨,只是她的头没有垂下,而是眼眸湿润的望着姬烨,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还要忍耐着。
秋韵低下头去冷笑,春末斜着眼冷哼。
黛黛没把她看在眼里,她的牙齿还啮着姬烨的颈皮。
“淑妃此来可有事?”姬烨并没放下黛黛,对淑妃的态度也是疏离有余亲昵不足,更别提什么隐匿的疼惜了。
拢在袖中的双手捏紧,心头绷起如弦,她知道她真的惹怒了他。
可是,她那么做只是为了自保,为了能在后宫活的更自在,何错之有?
后宫女人,谁的手又是干净的!
阿烨,你竟开始厚此薄彼了吗?
“想着圣上日理万机,劳心费神,妃妾炖了松茸鸡汤给您送来。”淑妃轻声回禀,音色飘渺,好似伤心到绝处的哽咽。
“夏日燥热,喝汤上火。”姬烨榻上云梯,从淑妃身旁走过,淡淡道。
她娇躯轻颤,倔强的看了姬烨一眼,眸中有泪。
姬烨身形一顿,垂下眼眸,“罢了,放下吧。”
淑妃一喜连忙道:“圣上,趁热喝可好?”
说罢转身,手忙脚乱的从围了棉絮的瓷盅里倒出一小碗来,双手捧着递上来,娇弱渴求的望着他,全然把黛黛忽视。
姬烨双手抱着黛黛,若接下这碗汤必然要把黛黛放下,他没有动,两人四眸相对,进行黛黛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他,长身玉立,她,温婉可人,他们站在一起真配,天造地设。而黛黛就像个插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物,即便在他怀里,也不能融入进他们的神交。
黛黛也不在意,鼻子轻动,在淑妃聚精会神的以泪眼看姬烨时,她轻而易举的从淑妃手里拿过了鸡汤,一场剧烈运动下来,她肚子早饿了。
一口饮干,黛黛咂巴了下嘴,一双眼睛火热的盯向了宫女端着的瓷盅。
“你拿来,给我喝了吧。”从姬烨的肩头往后看,她盯着那宫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