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霸气凛然的眸光,把怒气滔滔的公子重看的一愣一愣的,举起的手掌怎般也不忍,甚或不敢落到她光艳的脸上。
攥紧的拳头里,汗湿哒哒,无人看着的内里,天知道她怕的直想滴溜溜滚蛋,但是不能,戏已开幕,她就算打落牙齿和血吞也要摆出架势,唱它一个生旦净末丑!
“吕姣,你行,果真有血性,这才是我公子重看中的女人。”他气极反笑,反语怒冲冲直顶头上玉冠,蹲身,抱住她的小屁股,猛的将人倒吊着扛了起来,厚实大掌用了三成力道拍下去,冷冷道:“我今儿个不教训的你下不了床,我便枉为丈夫!”
火辣辣的疼在臀部滋生,她却突然吓的一个字蹦不出来了,所有的勇气都付给了方才那一盆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冷水,这会儿,她已惧的身子虚软,摆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
她期待的那一个血巴掌没有落到吕姣的脸上,妍跪在床榻上,看着远去的那二人,气的眼泪簌簌滚落,憋闷的她胸腔里仿似窝了一口血,腥甜味儿直冲鼻孔。
妧靠着榻脚,望着远去的背影,虚弱的惨笑,“你看,有些人的命总是比我们好。妍,我认命了。”
焦急等在主寝殿的乌和静女一看到吕姣被扛了回来,而且是无声无息,一副被揍晕了的模样,二人吓的当下跪地叩拜,直呼:“主,饶命。”
“滚出去!”公子重浑身散发生人勿进之气,一腔怒火无处发,一看到吕姣近身的这二人每人重重踢了一脚,喝骂。
他天生神力,若这两脚由得性子来,乌和静女必死无疑,但他右手掌下还握着某女挺翘的屁股蛋儿,十成的力道不知不觉就散了七成。
“出去。”被倒掉在背部的吕姣有气无力的朝她们挥手。
“喏。”乌慌忙爬起来,默不作声摸了一下自己惨痛的肋骨处,扯着静女就赶紧倒退着撤了出去。
静女被踢中了背部,疼痛不甚明显,还梗着脖子往殿里瞅,忧虑道:“娇娇会被打死的。”
乌关上殿门,觑她一眼,低声道:“闭嘴!”
殿内,如豆的灯火被纱帐掀起的风吹的一闪,紧接着便听一声娇呼,细弱小身子被死死压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她身上那铁塔男儿,分开她修长双腿挂在自己腰骨上,令二人贴合的天衣无缝,怒火炽燃,他没功夫和她啰嗦,捏起那莹白下巴,薄唇一咬那饱满多汁的樱唇,舌尖顶开她密合的贝齿,粗粝大舌裹挟猛龙过江之势探入,勾缠香舌与之起舞。
当他若真想强要她时,她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身子被压的密实,她已感觉到他双股间那根银枪正对她虎视眈眈,一撞一撞的节奏,一下比一下急切,而她竟不争气的有了回应,蜜源润湿,她羞的无地自容。
急于控制,可越是着急,身子的反应却越是敏感,羞耻于自己的口不对心,恨自己的没有出息,终是啼泣出声,泪落两行。
他不屑于强要女人,幡然起身,看着她,瞪着她,气的头顶冒烟。
“就那么不情愿把身子给我?”
她蜷缩起身子,难堪的抓紧衣襟,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有心甩袖而去,就此冷落她,但一想到明日一早他就要走,这一走好几月都见不到她,他蓦地坐下,憋屈的自己大喘粗气,也不吱声了。
就那么相对背坐着,这一夜竟就那么过去了一半,无婢女来管灯火,寝殿里那唯一点燃的灯火便渐渐熄灭了,黑暗滋生了她的勇气,开口道:“公子重,你这一生一世会只要我一个女人吗?”
他嗤笑,“别做梦了。”
借着这打破僵局的机会,他脱下外袍,和衣而眠,竟是一副懒得理你的架势。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吕姣还是被伤的不轻。
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已经开始喜欢他了,甚至……比喜欢还要深重一些。
就像现在,即便他正恼她,可只要他躺在她身侧,她就觉得安稳,即便伤心,却也欢喜。
但是……
“公子重,你混蛋!”她咬着唇骂他。
他嗤笑,“我只见过下蛋的鸡,倒没见过下蛋的魂,何种魂会下蛋,你们齐国果真是诸侯里的第一大国啊,竟出一些别国没有的东西。”他闭着眼刺她。
不刺她,他就得把自己憋死。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把他折腾成这样,气的死去活来,却一不能打,二舍不得打,三打了又怕她哭,又怕见她惨红的眼眶。
他有些埋怨姬商了,太也认真,齐国公室贵女那么多,怎得竟把这么个活祖宗给他找了出来。
现在好了,嫁来才几日就把他折腾的够呛,把他原本冷肃铁血的生活搅弄的春水波澜。
对,就是如春水波澜一般,圈圈涟漪荡漾在心,他烦恼着,也新奇着,甚至期待着。
“滚过来,睡觉。”他身来铁臂一勾,正伤感的吕姣冷不丁就一头撞上了他的胸膛,她气的垂她一拳,嗅着他身上所散发的雄性气息,贪恋着没有拒绝。
他哈哈大笑,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搂着她打了个哈欠,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
吕姣却睡不着,就那么睁着眼直到天亮。
今早不同以往,她听到了号角声。
公子重起床素来准时,这会儿正在自己勾腰带,坐在床上的吕姣一夜憔悴,静静望着他,贪婪的目光似要把他留影存念。
“主,我们的军队已集结完毕。”家宰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公子重回道:“知道了。”
床上的吕姣动了,趁着家宰没走,猛的扑下床来,大喊道:“出征在外,不准你纳那些亡国的公主姬妾们!否则你就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