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粗气。
那公子重喉结上下一个滚动,禁不住咽下一大口口水。
“第二个选择,梳洗,这个梳洗和你平常漱口洗脸不一样,我说的梳洗是:我准备为你量身定做一把金刷子,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放在金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你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金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你身上的皮肉。你见过屠夫杀猪吗?滚开的热水泼到猪身上,拔毛。但你没有猪好运气,猪在被拔毛之前是被屠夫先捅死了,但你没死,就那么活生生的,我一盆热开水泼上去,‘啊——’一声惨叫,我用铁刷子,从你的头皮梳拢到脚丫子,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把你的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这个时候兴许你还是活的。”
趴在地上的妧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上翻,当场昏厥。而妍,脸白似鬼,看着吕姣的目光恐惧尤甚,那个嘴皮子刻薄的妍一字说不出来,整个娇躯都僵直了。
吕姣甩开她,冷冷站起身,当面向公子重时她又是另外一副面容,眉开眼笑,温柔似水,“夫主,我来伺候您用膳吧。”
公子重看着眼前这个言笑如花的美人,不知怎的,忽觉喉咙发干,头皮发麻,他重哼一声,甩袖便走。
“夫主,您去哪儿啊,还没吃完饭呢。”吕姣赶紧追上来,可她追的越紧,公子重跑的越快。等吕姣扶上门框了,公子重早走的人影儿都不见了,走廊上,师氏一见吕姣,额上冷汗唰唰唰就往下掉,吕姣斜睨了她一眼,扭腰摆臀的往殿内走去。
恋依依不舍将离
侧殿里又传来莺声燕语,主寝殿里,一灯如豆,晕黄的光照着吕姣的脸,她低垂的睫毛簌簌颤抖,紧握的双拳,手背上有浅青的细筋络凸起,她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一旦爆发,将如屋瓦倾颓。
地上跪着乌和静女,她二人也听到了从侧殿传来的妍刻意的嚷叫,面色都颇为难看。
“听到了吧。”吕姣声嗓颓丧的道。
“娇娇,妍是您的亲人,她讨好主,也是帮您固宠,娇娇,放宽心吧。”静女劝说道。
“帮我固宠?呵。”她始终低垂着脸,语气是嘲弄的。
“乌,我要我的夫主一生一世只宠爱我一个人,如若他不能,我宁愿被休会齐国!”她攥紧双拳,咬牙切齿。
“乌,我心里难受,像有团火在烧,从肉里开始,从内而外,乌,你能明白我此时的感受吗,我就快要死了啊。”吕姣蓦地捂住脸,哽咽。
乌心疼的红了眼眶,沙哑着嗓音道:“娇娇,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太好嫉了,爱之便要他全副心肠,若不能得,便只能抑郁而终。娇娇,我不愿你像你母亲一样抑郁而死,娇娇。”乌一咬牙,伏地叩拜道:“若你能让他休了你,我便不再劝你。”
想到老主人临死前的悔恨,静女红着眼也道:“娇娇,奴和乌是一样的心思。奴怎忍心看着小主人你也抑郁而死。”说罢,同样伏地一拜。
床榻上,吕姣放下手,干干净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侧殿里,公子重半卧床榻,妍跪在里侧,手里捧着个果盘,正撅着嘴看着妧,杏核眼瞪的铜铃一般。
“夫主,您吃一颗枣子。”躺在公子重怀里的妧柔柔细语。
“嗯。”他心不在焉的吞下红枣,心里却在想着吕姣。
昨儿下午,他一时被她的反常弄的乱了章法,回头一想便觉不对。他不是一个会被外物外人搅乱自己思绪的人,但吕姣做到了,她不仅做到了,她还令他产生了恐慌。他没被她故作的刻毒恶心到,反而对她所表现出的那种隐约外露的独占心思惊到了。
他,一个雄壮男儿,竟也成了那小小一个女子的囊中物了吗?
他,竟被她如此珍视?
他暗中呸了自己一口,压下心里那种奇异的痒感,眯着眼想:他一个铁血男儿,可不是谁的私有物,女人,他招手即来,何种美色得不到?何必贪恋那一朵带刺的,且她的刺还有可能刺的他头破血流。
冷哼一声,蓦地挑起妧的下巴,摩挲着她的红唇,细看,却蹙起了眉头,和姣的小唇相比,差得远了。
“夫主?”妧战战兢兢的小声轻喊。
他的浓眉越蹙越拧,俯身往她脖颈里一嗅,只觉这香气难闻,不若那朵带刺的,越寻思心越烦闷,他猛的撩开手,不见那该死的女人,自己先气的脸色冷寒。
妧白着脸看妍,妍惶惶不安的看着公子重,二人相视一眼,纷纷看不懂他的心思。
“脱。”妍张开口型对着妧道。
妧张了张小口,瞅着自己身上薄透的内衫,小手方要把内衫往下拽,殿门便被人从外面强行推了开来。
吕姣,犹如煞星降临,捧着个盆,怒冲冲奔来,公子重瞧见来人,心里忽升起一抹期待的喜色,他竟然想看看她“恶毒”的手段了。
她来的太快太急,妍和妧还没做出反应来,“哗”一声,“大雨倾盆”,床榻三人,无一幸免,全成了落汤鸡。
“吕姣!”妍摔下果盘,一声惨叫。
妧颤巍巍从床榻上掉落下来,白着脸喊姐姐,她是彻底怕了此时这个神鬼都敢抡棍子打的人。
公子重抹了一把脸,磨着后牙槽,瞪着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的抓住吕姣的手,扬手欲打。
吕姣心里怕的瑟瑟发抖,但面上却要强撑出一种泼妇的架势来,鼓起勇气,酝酿出恨意滔天的眼神,昂着头凑到他那蒲扇大的手掌下,狠戾道:“公子重,有本事你休了我,你若不休我,你敢宠幸一个女人,我就敢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