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轩挑了挑眉,低声道:&ldo;就是冷兄上次说的瓷器一事呀,皇帝接到一个密报,说发现了瓷器的下落,让我速来查寻。&rdo;冷炎搁在膝上的双手颤了一下,他不露声色地问道:&ldo;在临河县?&rdo;&ldo;嗯,临河县有个驿站,是徐慕风以前的信点,他叛变前曾经把一包瓷器交与一个信使,那个信使在边境上被抓获了。我见过那瓷器,与冷兄上次在龙江镇上给我看的出自同一个工匠。&rdo;冷炎一听,心神不由地乱了,&ldo;你对皇上说了我们之前发现的事吗?那瓷器什么样?&rdo;贺文轩摇摇头,&ldo;我没和皇上说起那些,那时,我又不过问国事,说太多不太好,毕竟那涉及到皇家的脸面和财宝。瓷器是三十二件高脚杯,流光溢彩,非常的美丽。&rdo;这些话是贺文轩出城前,进宫见了蓝双荷,蓝双荷把一切说给他听的,只不过信使被抓,是他临时编的。&ldo;嗯,嗯,文轩考虑得很周到,皇帝疑心病重,会乱獭测的。&rdo;冷炎暗吁了口气,但心仍揪着心。皇上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了,幸好皇上不知道瓷器是从龙江镇出来的,那么他还有时间掩在皇上面前找到那绘着藏宝处的瓷器,但也很紧迫了。这一刻,蓝梦姗的影子在他心头被瓷器一事遮住了。他在想,他是否应该亲自去一趟龙江镇。&ldo;冷兄,你来这里是?&rdo;冷炎的成婚没有对外宣布,贺文轩佯装不知。&ldo;我……不也是奉旨行事吗?&rdo;冷炎摊开双手,无奈地一笑。&ldo;身在朝庭,身不由巳。&rdo;贺文轩感叹了一句,&ldo;我都有点后悔接了这钦差之职了,好没意恩。&rdo;&ldo;文轩的满腹经纶,若不为国所用,太浪费了,当今圣上是惜才之人,一直都很看重你呢!&rdo;冷炎心不在焉,又朝外膘了一眼。贺文轩淡淡地一笑,&ldo;做官好似围城,城外的人憧憬着城里的热闹,城里的人向往着城外的逍遥,但真的换了个位,才发觉一切并不是你所想像的。冷兄,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想出城还是想进城?&rdo;&ldo;我不会选择,我只会决定。&rdo;他的身份,他的智慧,他的卓越,从他出生时就注定一生赋予的伟大使命。贺文轩笑了笑,心里面掠过一丝讥讽,刀已架在脖子上,他还在做着千秋大梦,真是好可悲。两人各怀心思地坐着,对饮,再无交谈。这时,厅堂的烛光闪了几下,几个人带着风走了进来。两个人侧目看过去,是项荣与几位侍卫。冷炎一看项荣脸上僵硬自责的神情,心口立时被泼入了一桶冰水,他冻在了椅中,绝望的悲伤象潮水般汹涌扑来涌,他无法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〆﹏、糯米txt论坛&asyp;◆╰☆浅唱◇丶为您手‖打╰╮,负你残春泪几行(六)()。&ldo;王爷,属下们回来了。&rdo;项荣宛如惊兔般的双眸飞快巡暖,身子本能地站到冷炎的左侧。她记得上回在夫子庙,冷炎曾因蓝梦姗的失踪,对着她的心口,飞过来的一脚。她不在意被王爷惩罚,但是因蓝家那丫头而死,她不甘心。她怕王爷伤心,又回过头去找,但那丫头无福,一切都是天意,她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冷炎象是怕冷,双手捧起桌上的茶,茶水在杯中震荡着。&ldo;任务完成了?&rdo;他强制镇定地问道。&ldo;回王爷,一切已有眉目。&rdo;项荣硬着头皮回答,瞟到贺文轩在一边,欲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ldo;是吗?&rdo;冷炎盯着项荣的脸,他不认为事情的结果象项荣回答的那样。项荣低下眼帘,重重地点头。&ldo;立轩,那我先行一步,咱们京城见。&rdo;冷炎撑住椅背,强站起身,突然没站稳,身子向前倾了一下,项荣一把托住,才没有栽倒在地。&ldo;坐太久,脚麻了。&rdo;他自嘲地一笑,推开项荣的手,俊容毫无血色。贺文轩点点头,起身相送,&ldo;冷兄走好。&rdo;说完,随意地看了贺西一眼,贺西转过身,系紧了刚刚解开不久的斗篷。冷炎一行人出了厅堂,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个木然地上了马。大街上,雪借风势,越下越大,打在脸上,冰凉刺骨,眼都无法睁开。刚出了县城,拐上官道,冷炎突然拉住了马缰,直勾勾地着着项荣,虽然天地间昏暗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