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去!&rdo;红衣忙要跟她一起回去,才一转身,胳膊冷不丁地被人一拽……她连忙站稳脚,抬眸怒目而视,耳闻不远处家门关上的声音,不快道:&ldo;我要回家了!&rdo;席临川却没有松手。说不清是心中愠恼还是单纯想跟她说个明白,他的语气有点复杂:&ldo;红衣并没有接受席临川的建议。于她而言,知道淮乡楼大抵不能再开业了这一条,便足够了。那两国间的事如何,与她并无直接关系,非她必须知道。她又有心想离这些远一些、离席临川远一些,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告诉他&ldo;不用了&rdo;。席临川觉得有些意外,同时又觉得这结果很在情理之中。一路步行着回府,总觉得少点什么,沉默了一路。两名随来的家丁也不敢吭声,直至离席府不远了,他们抬头看了看,又见席临川仍心不在焉的样子,才不得不提醒一句:&ldo;公子。&rdo;&ldo;嗯?&rdo;席临川应了一声,而后看过去,驻足与等在府门口的人同时一揖,&ldo;大人。&rdo;&ldo;君侯。&rdo;那人神色沉肃,席临川看了一看,挥手让旁人退远些,又举步往府中走去:&ldo;如何了?&rdo;&ldo;抓到了。&rdo;镇抚使道,&ldo;聿郸的画像画得很准,一共六个人,俱是随他的商队来的,眼下押在北镇抚司。&rdo;席临川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却是问了一句:&ldo;都是男的?&rdo;&ldo;……&rdo;镇抚使一愣,遂回说,&ldo;自然。&rdo;他没再说话,反反复复地思索着这件事,直至镇抚使在旁边催问:&ldo;君侯究竟想如何?&rdo;席临川皱一皱眉头:&ldo;怎么?&rdo;&ldo;那日君侯说要禀陛下。&rdo;镇抚使气息一沉,&ldo;指挥使大人素来行事谨慎,听说君侯这样说了,便不敢擅自审那几人。可已过去几天了,也没见君侯去禀陛下……&rdo;他语中一顿,而后有些许不满:&ldo;君侯您给句准话,禁军都尉府好知道怎么办事合适。&rdo;&ldo;你们按章办吧。&rdo;席临川喟叹道。镇抚使一愣,犹豫道:&ldo;可毕竟关乎……&rdo;&ldo;我知道。&rdo;他一点头。毕竟关乎赫契,搞不好就涉及军中动向,自然要和将领打个商量。他忖度片刻,看向镇抚使,苦涩一笑:&ldo;那日聿郸所害怕的,就是我也不得不担心的。&rdo;对方不解。&ldo;若禀明陛下,陛下为示公正,必定先把人扣下。不止是那六个人,聿郸也一样。&rdo;他轻笑短促,&ldo;汗王近年来愈发意气用事,若知赫契巨贾被扣,就又给了他一个兵指大夏的机会‐‐但仗不能这么打。&rdo;聿郸担心的,自是赫契连吃败仗后愈发孱弱,又或是担心影响自己的生意;而他虽不担心这些,也不得不为大夏想一想。上一世经了几战,国力都多少显了颓势,银钱拨给了军队,能花给百姓的就少了许多。这一世已然比上一世多了一仗,若再添一仗……这么一年一次地打下去,没有喘气的机会、没有休养生息的时候,再强的国都熬不住。&ldo;汗王蠢,我们不能帮着他蠢。&rdo;席临川淡声而笑,一睇镇抚使,&ldo;这事就当普通的命案办了最好,能绕过聿郸就不要扯上大‐‐大人若不放心,就让指挥使大人问问大将军的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