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又白皙,一点也看不出它能使出那么大的力道。感觉到那只手欲要抽回,司元正下意识地攥紧了,他顺着那手臂往上看去,四目相对,他眨了眨眼,倏地正色道:“……放心罢,这陇州,我总会替你守住的。”
司元正平日里嘻皮笑脸惯了,甫一正经,倒是看上去很有几分可靠。乔书怔了一瞬,愣愣地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意识到不对:什么叫给她守?陇州又不是她的……
乔书觉得他这语气并说辞都怪得很,但“守好陇州”才是正经事,得了司元正这般保证,乔书也无心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只又交代了几句,便会她自个儿营帐收拾行装去了。
而再一次得了一句“好好养伤”的司元正,却不由盯着帐帘发起了呆。
……他家将军……是不是、可能……大概也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好感?
想着,他不由又将刚才手忙脚乱藏起的那东西翻出来。
——却不是乔书猜想的春宫图,而是一个雕纹繁复的木盒,他打开盒子,内里的锦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金簪。
他眼神落在那簪子上看了许久,满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又没送出去……
等她这次回来,一定、一定要送出去。
议事
(修)
乔书所料不错,家中唤她回去,确实是为了选择新主的事儿。
像是约好了一般,几大势力几乎同时拋来了橄榄枝,陇州不知何时竟成了一块香饽饽。
李父见她抬手把玩着昭王送来的玉佩,不由一笑,“看来咱爷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可咱们刚刚……不是才同昭王打过么?”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少年有些吞吐地开口。
乔书转过脸来,笑看了弟弟一眼,李父也转头去看自个儿的小儿子,眼中倒是无奈多些。
长女领兵打仗,对各方势力如数家珍;可幼子却被拘在身旁,整日家读书写字,竟养成这么单纯的性子。
——他这一双儿女,性别反一反才好……
被两个人这么看着,李景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去看上首的爹爹,只将目光往乔书身上落,嗫嚅道:“阿姐——”
乔书还没应声呢,李父便先气道:“像什么样子?!”他平日最烦看见儿子撒娇……堂堂男儿,自该顶天立地,每每像个妇人似的,哪有半分气概?……可偏偏妻子女儿又很吃他这一套。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乔书道:“安儿还小呢,这些事儿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懂的,总要慢慢教才是。爹爹做什么这般凶他?”
李父脸皮一抽:还小、还小……你自个儿这个年纪,都不知道领兵打了几场仗了……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对长女十分亏欠:乔书出生那会儿,他自个儿也是初封陇州。天下那般乱,连皇帝都吃不了好,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郡王?
莫说掌权了、就是吃饱穿暖有一阵儿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