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我啪的将手里的茶碗拍在桌上,跳起身大喝一声。他眨眨眼睛看我。“原来还是怕的。”他说。我站着身,还是张着嘴瞪着他,一脸傻样。有没有搞错啊!他是宇文化及,那个历史上謦竹难书的大坏蛋宇文化及!有这么帅的人神共愤的大坏蛋吗!被我瞪的莫名其妙,宇文化及看看自己身上也没长角呀。我长嘘口气,缓缓坐下。“俏丫头,快把我的东西给你家小姐去呀。别误了我的事。”我转头催促燕红。燕红看看我,又看看宇文化及,两头不能得罪。“正好,我也要小妮子带东西给真真。你家真真太为难人,在门口弄这么个局,岂不是不要我来。我还不信邪,非的破了它才好。只这题太刁钻,害我费神。回头可要你家真真给我陪不是。”宇文化及从袖子里取了个绣包,要递给燕红。“原来公子也是为了这题费心。”燕红正要接包,被我伸手拦住。“不可,我先来的。我不过,才能是他。”我说。“嘿,原来还真是个不怕的。”宇文化及一拍掌,指着我说。“先来后到是规矩。”我看着他说。虽然他长的够帅,可如今关系考试,还是得按规矩来。“你这小娃娃才多大,竟然也来风月之所追逐酒色。可见家风不严,父母之过。”他沉着脸说。“风流不限大小。我寻我的风流,你逐你的酒色,与你何干!”我头一仰,不相让。宇文化及听完哈哈大笑,抚掌不已。“你这小东西还挺有些意思。定是外面来的吧,这大兴城里谁见着我都怕,幸好还有你这么个不怕的有趣人。”我暗自嘘气。刚才出言不逊确实有些冒失了,虽然我见他心情甚好,还有几分寻乐之意才托大了。幸亏押对宝了,不然得罪了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难得这还有个人和我争外面刁钻之题。也好,先来后到,小妮子你就先把小娃娃的送上去吧。”他笑着把绣包纳回袖子里,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燕红见危机已过,脸上僵住的笑才活动开来。“宇文公子真乃大量。公子不如上面雅坐伺候,听曲解闷。”“不了。”他大手一撩,“就在这儿,我要和这小娃娃聊聊。”燕红急忙唤小丫头上香茶点心,福了又福才姗姗上楼。31破局我拿着茶碗喝茶,眼睛却粘在人家脸上不放。真是很帅啊,这人若是在现代让我见了,一定做他的铁竿粉丝。谁说宇文化及是个暴虐之人,这不是挺和蔼可亲的。难道是见他太帅,有意贬之。“我是不是很好看!”见我看他不停,宇文化及拿手比脸,笑着问。我急忙点头,茶碗都差点摔桌上。他又是一笑,眉稍飞起,明眸闪动,甚是好看。修长的手指捏起我面前碟子里的点心,伸到我嘴边。“赏你个果子吃。”他笑着说。我想也不想一口咬住,连手指也咬着。他急忙退手,另一只手轻拍我脑袋。“好一个傻小子,还咬人了你。”他笑骂。回去不洗头了,免的把他的手香洗没了。我心里傻想。“你是哪家娃娃,竟然也懂天文数术,来解这题。别是妄自尊大,白白浪费了那百金,回去让你爹打你屁股。”他说。打我屁股?我下意识抹抹自己屁股,心想李世民不至于打我吧。前晚和他说好了的,输了他自认倒霉。他若反悔,我就臊他,反正有元吉做证。“是妄自尊大还是确有其术,等上面回了话就知道了。你何必替我着急。”我说。“你这娃娃,好大口气。快说是谁家何名,回头我叫你爹打你。”我低头思量片刻。“我姓李,叫元吉。”我说。元吉,别怪我,先借你名字一用。“姓李?莫不是太原唐公。”正是家父。“哈哈,原来是李渊的儿子。我可知道了,回头着他打你。”宇文化及笑着用手指我的头。打吧,反正打的不是我。我也不理会他,心里想着。这时,那燕红蹬蹬蹬从楼上快步下来。“小少爷,小少爷。”她气嘘嘘过来。“你可真不简单,小姐请你上楼去。”她说。我站起身,朝宇文化及摆个v字手势。“把那纸拿来我看。”宇文化及拉住燕红,从她手里抢过纸。匆匆拆了方胜,他看了一眼。“呵,你这小子还真有些意思。”他伸手拍我肩。我疼的要弯腰,怎么搞的嘛。他也来李世民这手。“给你看我的。”他取出绣包扔过来,我伸手接了,打开取出纸,展开看了一眼。“和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我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诧。这家伙不简单呀。我是知道公式才算的出来,他却不知公式就凭着千年前的知识也算了出来。论本事,他在天,我在地。这宇文化及,受杨广宠,也不是没道理的。人长的好,才学又高,出身又好,这样一个妙人,怎么后来会是那样结局?“既然你这娃娃破了局,那真真就该撤了外面的劳什子了。”他笑着对燕红说。“既然今天胜负已决,我也没的办法,只得恭喜李兄,退让佳人了。”他笑着朝我恭手。“别走。”我拉住他。“我邀你一起去如何。反正我是赢家,我做主。”我看着他,语气有些企求。这等妙人,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哪。”他拿手指戳我脑门,笑着说。32芙蓉池大唐芙蓉圆,闻名于世。不过现在,大兴城里只有个芙蓉池。那圆子还等着李家人来建呢。我邀宇文化及一起共游此湖。对我来讲,破题得美不是我的本意,本来只是想逞能。然而上天竟然给我给意外大奖,送上个宇文大帅哥,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我用手撑着下巴,侧脸看着那个秦真真。她婷婷立于舟前,轻轻和着丝竹唱后庭花。只见她穿一藕粉色小儒,外罩霞彩薄纱,称着这水天一并碧绿,还真有几分水芙蓉花的娇艳。这后庭花乃是陈后主亡国之作,本是不当唱的。只是宇文大帅哥实在是个肆意妄为,百无禁忌之人,硬要秦真真唱来。论品貌,秦真真确实艳丽无双,粉颊如画,翠眉似黛,樱唇胜血,长发如云。眼比秋水,指比笋尖,臂如嫩藕,腰似拂柳,足类金莲。轻摇慢移,款款而行。她手执一柄小宫扇,一边清唱,一边舞扇,凉风徐徐,吹撩薄衫软裙,好似要临风而飞,十分的好看。难怪出场费这么贵,而且还这么拿派,原来确实是个绝色的佳人。不过,我醉瓮之意不在美,在乎帅哥也。拿眼往身边轻看,宇文化及抚掌拍击,和着秦真真的曲调打拍子。乌发金冠,雪衣玉带,明眸皓齿,剑眉薄唇,好一副迷人模样。这样的尤物真想拐带回现代去,带出去一准羡煞旁人。“看我作甚,美色当前,妙曲在耳,你这小傻瓜怎么净看我。”宇文化及见我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一弹我额头,将我的脸弹了开去。“人比花娇。”我指指他又指指秦真真。他听毕朗朗长笑,拿手打我。“我这头唱的落力,你们这头倒是没上心,好不伤心煞人。该打!”那秦真真停了唱,娇声软语埋怨起我们来。“该打,是该打!”宇文化及得了令,越发落力的打我。“且饶过我。你们两美在前,我才一双眼睛看不过来呀。”我急忙讨饶。“还打趣我,该推你下湖才好。”顺势他搂住我,要把我扔下舟去。秦真真掩嘴笑,也不拦他,只看热闹。我知他也不是真心要扔我,下的手没几分劲,但玩心已起,自然也是买力挣扎,三四分的场景演出七八分的真来。旁边小舟上的奴婢下人们看的急煞,伸着手在那儿要托要撩,哪里知道我们正玩呢。“爷们快别闹了,且喝些解渴的莲子粥吧。”还是燕红伶俐,忙招呼我们道。“是极,宇文公子且不气了,莫和这个小娃娃闹。这小公子刁钻的很,莫要着他的道。”秦真真也是个人精,轻飘飘看我一眼,浅笑着过来拦了我们的打闹。燕红用描金的瓷碗装了三碗莲子粥,用个紫檀木的雕花托盘装着,轻提罗裙,端了过来。我们一人取了一碗,拿个银勺舀着吃。由于已经入秋,荷花尽数败了,没得荷花可赏。所幸湖面上的残叶已经被打扫干净,一片碧波荡漾,视野开阔,湖边山石亭台楼阁尽收眼底,景色还是大好的。“有莲子,可有藕?”我得垄望蜀,多生事端。“好极,正好来个凉拌藕片消火解渴。”宇文化及一拍我大腿,好大一声。我痛的差点碗都端不住,这人的手,黑的和李世民如出一折。“快捞新鲜的藕来,得藕者有赏,没有的可要挨打。”这人雷厉风行,刷站起身,靠在舟栏边朝那小舟上的奴仆们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