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巴掌落在郝佑鸣脸上,抽得他两眼冒金星。“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快要嫁人、嫁人了啊!”乔芊怒气冲冲地捡起浴巾护在身前,坐在地上对他连踢带踹泪水横流:“我非常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一巴掌打得超级狠,狠到竟然在他腮帮上留下三条红肿的抓痕。他望向镜子的自己,想到即将会面的重要客人,想到那女人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万般惆怅。“你完了乔芊,我要和你同归于尽。”说着,他弯身捡起喷头,温热的洗澡水溅到抓痕上,他吃痛地眯起眼,先将喷头挂回固定架,又将洗发水挤在乔芊的头顶,“快洗,你得跟我一起回去解释伤势的由来。”洗发水的泡沫顺着发丝流向她的脸部与全身,乔芊无暇冲洗双眼,扶着墙站起身:“神经病!你在弄我、我叫钟玄德现在就杀了你!”“你能冷静点吗?”“冷静你妹!”“……”郝佑鸣见她摸索着墙壁寻找出口,一把将她拉到喷头下方,压低她的头帮她洗净脸上的泡沫。泡沫刺疼了她的双眼,眼泪大片大片地溢出眼眶,她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初次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曾经我不相信什么前世因后世果这类的孽缘之说,现在我信了彻底信了!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让猪亲了才会想到找你学艺!我要回家……呜……”郝佑鸣蹲在她面前,一筹莫展地看着她,想帮她擦掉眼泪,却被她一把打掉。“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强劲的水流浇灌着她的身躯,水柱打得她几乎睁不开眼,而她已然忘记闪躲,精神大崩溃。郝佑鸣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怎样平复她的情绪,只得向前蹲跳一步,关掉出水口,嘴唇凑到她的脸颊旁边,舔掉她的泪。“走开!”她止住哭声。情绪果然得到转移,郝佑鸣眯眼一笑,嘴唇下移,停在她的嘴唇前方。“你要敢亲我,我就咬破你的嘴。”有一种人特别可怕,似乎对于任何一类威胁都可以做到置若罔闻,没错,说的就是他郝佑鸣!唇与唇的碰撞,在乔芊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上又划过一道激光闪电,一不做二不休,咔哧一口咬破郝佑鸣的嘴唇。郝佑鸣蹙了下眉却没躲开,舔了下嘴唇的血迹,随后用牙齿嗝在她的下嘴唇处,挑了挑眉梢诡异一笑。“嘶……你还敢反咬回来?!”乔芊一拳打过去,虽然他没有用力合齿,但的确是咬了她一口。“打也打了咬也咬了,别生气了。喏,送你一枝花。”郝佑鸣俏皮地眨下眼,瞬间变出一块雕刻出花朵形状的护肤香皂。乔芊侧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肥皂盒,明明是人家酒店提供的洗浴用品也要在有限的条件下拿来糊弄人,她夺过肥皂砍向他的脑门!“我真服了你,你别折磨我了行不行?”“行,你先陪我回别墅一趟,如果程露锦问起我脸上的伤你就说……”郝佑鸣想了想,“不慎被热情的粉丝抓了一下,ok?”他又看向嘴唇的咬痕,就说上火起的火泡破了?嗯。程露锦是谁?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乔芊嗤之以鼻:“啧啧,原来你还知道被女人扇耳光很丢脸啊?”郝佑鸣沉默片刻,继而转身看向她:“说来也奇怪,被你打我居然一点不恼火是怎么回事?”“因为……你活该!”郝佑鸣指向她,严肃地说:“你就逼我吧,迟早吃了你。”一道寒光射向乔芊,她环住身体,一溜烟儿跑走。…………一刻钟后,一袭正装的郝佑鸣戴着墨镜捂着脸颊与假扮成小男生的乔芊穿过酒店大堂,坐上返回别墅的车。乔芊此行没让钟玄德跟随,因为她也会担心在随时失控的情况下,怒然指出郝佑鸣的种种罪行,届时,保不齐郝佑鸣真会被钟玄德活活打死。乔芊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郝佑鸣一脚油飞出几十米,巨大的惯性令乔芊心生疑惑:“你貌似很紧张,莫非程露锦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唉?你之前说过半年后要结婚啊。”“你记错了,我说过准备娶妻,没说过对方一定会嫁给我。”郝佑鸣长叹一声,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最想娶的女人肯定是你,你也特想嫁给我我知道。”乔芊打个冷颤,忙摇头:“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否则我的后半生只能活在噩梦里,幸好不是你,谢天谢地了!”红灯路口停车等候,一缕明媚的阳光射入挡风玻璃,照耀在郝佑鸣那副比大多数女人更加妩媚的容颜上,他放出十万伏电力,朝乔芊眨眼一下。乔芊在全面了解到他这个人之后完全不买账,翻个白眼看向窗外:“你个死花瓶。”她骂自己越来越顺口了?这……师父的威严快到碗里来。☆、【两个土豪开启炫富模式】返回别墅,正如郝佑鸣所料一般,当程露锦看到他脸上的抓痕时几乎呈现出癫狂的状态。她瞪大一双圆圆的眼睛,惊慌失措地捂住脸颊。捂脸的举动无意间展现出靓丽到刺眼的水晶指甲,假指甲的长度完全可以当做暗器来使用。乔芊在旁打量着这位时髦漂亮的女人,正在猜想她是郝佑鸣的谁,程露锦则展开双臂,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颤声说:“我可怜的宝贝,快到妈妈怀里来……”乔芊以头抢地。有没有搞错,这女人打过肉毒杆菌还是做过电波拉皮?横看竖看没超过三十岁。郝佑鸣信步上前,礼貌性地与她拥抱:“几年不见更漂亮了。”哎哟,原来他也会说女人爱听的话?程露锦轻轻托起他的脸颊,左看看又看看:“这抓痕……你被女人的手指弄伤的?”准确无误的判断。她在嫁给郝佑鸣的父亲之前是一名还没毕业的小护士。“不完全是……”郝佑鸣话没说完,程露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一边翻找婆婆的手机号码,一边说:“我原本在旅行途中,婆婆一通电话打过来说你在外养了女人命令我立刻飞过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起初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要马上把亲眼目睹的状况告诉婆婆大人!”当她即将按下接通键之际,郝佑鸣一个箭步冲过去拦截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乔芊,快把你知道的告诉程女士。”程露锦嘟着粉唇瞪向女扮男装的乔芊:“你要实话实说哟,在我面前说谎的女人都会减少一个罩杯!”哇,这诅咒太恶毒了!“是我打的,你儿子偷窥我洗澡。”真逗,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帮郝佑鸣了?╮(╯_╰)╭语毕,程露锦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如潮起潮落般延绵不绝,那动静仿佛可以震碎摆在一旁的古董花瓶。郝佑鸣捂住耳朵很想逃跑,这就是奶奶宁可选择独自忙碌也要打发继母周游列国的重要原因!程露锦是他见过的,行为举止最夸张最喜欢大惊小怪的女人。乔芊注视边尖叫边在客厅中急速游走的程露锦,真没想到场面会变得如此失控。“程女士请淡定,我重新讲一次可以吗?”她提高分贝试图将程露锦拉回正常人的行列。程露锦来到乔芊的面前:“你!算了算了!”她从书包里取出支票夹,“不管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鸣鸣单恋你,请你开出一个永远消失的价码给我。”这画面似曾相识,绝对在哪里见过。一声浅笑从大门处传来,廖尘笑着说:“原来你也有被开支票的一天。”对上了!就说在哪里见过吧,她也经常这么干。“你怎么出院了?医生同意吗?”乔芊三两步走上前搀扶廖尘坐到沙发上。乔芊正准备继续聊,感到有人敲她肩膀,扭身一看只见程露锦又捏着支票夹尾随而来,她说:“打扰一下,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再叙旧可以么?”程露锦朝廖尘点头致歉,“这位帅哥不好意思哈,我先来的。”“……”廖尘完全在状况外,做了个请的手势。乔芊扫视四周寻找郝佑鸣,发现那厮居然歪在单人沙发上翻阅杂志:“郝佑鸣!”“啊?”郝佑鸣故作疑惑地抬起头,又问管家,“午饭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请各位贵客边吃边聊。”陈管家还是看得出形势的。乔芊假惺惺地摊手邀请程露锦,随后与廖尘并行走进餐厅。消停不到五分钟,程露锦隔着廖尘与乔芊继续交涉:“你必须走啦!如果让我婆婆确定你的存在,你会死得很惨的小姐!开价好么,价钱好商量。”乔芊放下刀叉,从挎包中也取出一本支票本,举着签字笔问:“多少钱可以让我安静吃饭?”“口气不小嘛!不要拿着上限五十万的支票吓唬我!”“吓得就是你!五百万本小姐也出得起!”“切,那我出五千万!……哦no,我才不会中你的圈套,婆婆赚钱好辛苦的!”程露锦吐了吐舌头。乔芊做个鬼脸:“就你儿子这样的我想包多少有多少,谁稀罕你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