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b城,李越天就是那土霸王,要在太岁爷上动土,不是有一点能耐就可以的,瞧瞧聂闻涛那下场,让人冷嘲。凭著一股气就认为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地方就能让人闯?我从小就没这个概念。我所得到的教育,就是永远不要小瞧有背景的人士,一层一层套著的环扣,不会让一段权力轻而易举就能瓦解,除非你能从根拔起。但李家的枝叶庞大,根系太深,从根拔起,异想天开。但我要的不是拔除李家的根,我只是想在李越天身上讨回一些东西,这也很难,但还是有办法。b城里安全的地方不好找,吴起然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要自求多福,李越天最近盯吴家盯得紧,他不好用他的势力帮我在b城弄太多事,林简倒帮我找了个独门别墅。问他怎麽想的,他说,「老大,我不敢想你住小巷弄的样子,你他妈的当初去我家站一会都要回去泡香精澡。」我告诉他:「我不挑剔好多年了。」林简撇嘴:「您还是住著,这里有个地下室,上面住我,下面是你,总算让我逮著机会高你一筹了。」我好心提醒他:「谁都知道你以前跟我混的。」「但谁都知道你死了。」然後林简一脸的忍不住厌恶:「而你的老情人聂闻涛拼著命要帮你报仇。」我沈默,然後暗骂了一声,问他:「你说,当年怎麽就没瞅出那小子对我有那心思呢?」林简到b城至今看了几场聂闻涛的好戏,并於昨天在跟李越天的再次对峙上,亲自耳闻了聂闻涛对於「王双唯」这个人的感情,打电话给我表达他的意见,认为聂闻涛纯属是一只吃饱了撑著没事干的癞蛤蟆。他不屑地说:「就他,老大,不是我说,我对姓李的恨不得捅上几刀;但我也不得不说,他跟李越天还差上几档……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被李越天逗弄得跟一傻子一样……」而远在b城千里之外的l市,不到一小时之後,就谣传聂闻涛以前跟我有一腿的消息,尽管他们完全抹煞了我以前跟他一见面就要见血的事实,但谣言还是传得不亦乐乎,当夜我就被吴起然扒出来狠狠地嘲笑了一翻。我只好干笑两声,林简自被聂闻涛用枪逼著脑袋後,对这个人感冒得很。而我,著实不知说什麽才好,怎麽想都想不出聂闻涛怎麽会对我有意思,以往那仇恨的眼神是怎麽装都装不出的,妈的,难道那些年头看走眼了?我说我不至於那麽不解风情吧,我一向对於那些偷偷摸摸暗瞧我的小姑娘的小情思都心知肚明,而l市除了吴家的那两变态,都是堂堂正正打架泡马子的好少年……我没泡,是认为l市没有让我心动的人,我这人一向宁缺毋滥,也不怎麽喜欢同流合污……虽然那可能说明我有当gay的潜质……靠,这都什麽事。而当我在以为很「安全」的新住处,脸被冰冷的枪管抵住的时候,我慢慢睁开了眼。「怎麽?考虑在我脸上打上一枪?」我随意地问他,把笔电扔一边,也懒得关上萤幕上显示的他公司的资料。他把枪收了回,神情冰冷,拿过笔电,按了几个键,看了一下,嘴角冷冷的扯起,看著我,像大理石冰冷,冷到极点。看著枪被他收回裤袋,见他没有继续使用枪暴力的意图,我寻思,才第一天就被找到,看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要不,我何至於现在这处境?我问他:「父母,兄弟,你都仁义厚道,怎麽到了我这儿,你就不让我好过点?」怎麽就从来不信我一次,连我「死」得那般彻底都放不下一点对我的「戒心」……李越天的脸只剩骨头跟冰冷,牵起嘴角只看得见他的讥诮:「你让我好过了?」我静默,确实,最近都是我找他麻烦,不好辩驳。摊摊手,「说吧,你想……干什麽?」耸耸肩,你说我怎麽这麽倒楣,才刚到b城一天,就被他给抓了。也许改天有机会得去庙里拜拜,当然前提是我得把林简那混蛋的脑子给重组一遍!地下室狂人?亏他在b城找得出这麽一人,也没有脑子到哪里去……一巴掌往我脸上拍,但在离脸一厘米距离处停下,他僵著手握著拳收回,吸了口气:「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好,我想了想,问他:「我手下呢?」「没死。」他看著我,想要走过来,半步之後又停住不动,他的视线停在我被单下的心脏处。见他的反应,笑了笑,扯开被单,把随意穿著当睡衣没扣扣子的衬衫扯了开,一条丑陋的疤痕呈现在胸膛心脏处,说不上蜿蜒曲折,但跟四周的皮肤比较起来显得突兀恐怖,「满意不?」我对著他的脸笑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