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她,老二俩口子凌晨三点就起来煮猪头肉,大半年没归过家,孩子也顾不上。她只看到人家赚钱,看不到人家吃苦,这心态就不对。”
甄臻可不知道张巧红闹了一通,今年孟家开了食品店,过年的零食摆了满满一桌子,可便宜了这帮孩子。
过年老家肯定要贴春联的,甄臻今年还买了过门笺,孟大国给熬了浆糊,甄臻刚把过门笺贴好,孟二勇就直笑:
“我的娘哎,你贴错了,这过门笺讲究头红、二绿、三黄、四水、五紫,你这四五的顺序贴错了。”
水就是水红色,甄臻打眼一看,顺序还真是错了。
孟南手里捧着过门笺,直哼哼:“二叔,我奶怎么能有错呢?我奶要是有错,自然有老天爷来惩罚她,你怎么能说她呢?”
孟二勇一噎,“好家伙,咱们孟家这拍马屁的功夫,后继有人了!”
孟二勇直接给孟南竖大拇指了。
过年了,甄臻就寻思着搞个年终分红,不然人家辛辛苦苦忙一年,那不是白忙活吗?
她清了下手里的账,把账本给几人过目了,陶爱红盯着那账本眼都瞪直了,乖乖,就知道不分家是对的,铺子赚了三四万,老大那边赚了一万多,焦蕙兰也赚了四千多。
虽然她和孟二勇一分钱没赚,可没办法,他们命好啊,抱大腿就能躺赢啊!
拢共五万两千块钱,甄臻就说:“四万块钱我留着明年扩大规模,剩下的一万二一家四千块钱,孟华没出钱也没出力,就不分给他了。”
陶爱红可没意见,四千块钱是什么概念!那真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了,在她娘家都能横着走了!
焦蕙兰拿这么多钱,觉得烫手,“娘,我的钱都给你保管着吧!”
甄臻简直听笑了,“给你钱你就拿着,哪有儿媳把钱给婆婆收着的?”
焦蕙兰可不管她怎么想,她有吃有喝,家里开销都是婆婆出,孩子是婆婆养,衣服是自家铺子里的,都不用花钱,她还真没有用钱的地方。
重点是焦蕙兰知道自己没脑子,管不住钱,不如她婆婆有眼光。
“娘,我拿了钱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帮我收着,你说啥我就听啥。”
这人也不知道是笨还是聪明,应该是聪明吧,毕竟甄臻拿着这钱可是会帮她好好置办一些不动产,将来焦蕙兰退休了,就可以靠着铺子躺赢了。
分了钱,家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甄臻就抱着水娃去张翠花家串门了,宋小红工资已经涨到二十五了,人也比去年精神,张翠花就挺感谢这个老姐妹的。
俩人唠了家长,听说甄臻来年要去羊城走一圈,怕甄臻路上饿着,做了不少咸菜和干粮,让她带着路上吃。
苟子娘也送了一斤辣椒酱过来,她今年去县城摆过几次摊子,因为胆子小,不敢吆喝,没赚到几块钱。
甄臻就鼓励了她一下,“你跟翠花的咸菜和辣椒酱做得好,不如明年就给我供货。”
俩人都是一喜,苟子娘问:“你那边不是卖零食的吗?辣椒酱和咸菜也要?”
“要的,不过明年我打算开食品厂,正规生产,你俩要是想干,就跟淑芬家一样,拿两成利润,听着少,但咱家铺子销量大,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钱。”
苟子娘和张翠花在家没事干,再说他俩也不是能开店的人,供货给甄甄的话,也就省心了。
俩人都挺高兴的。
“你家孟华没回来?”
“没呢,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在忙什么,”
孟华两年没回家了,甄臻也怪想三儿子的。
年前他倒是来过一次信,说读研忙,放假时还得去建设兵团那边走一圈,但他也是个孝顺的,给甄臻寄了两个翡翠镯子和一个和田玉的貔貅挂件,都是塞在棉服里寄回来的,倒是一点没碎。
不得不说,三儿子的眼光真是好,时髦又会享受,这镯子和貔貅挂件都很配她肤色。
甄臻寻思着他应该在做玉石生意,这生意做好了可不是一般的赚,他平日还得学习,一年到头就那点假期,跑进跑出的,确实也够累的。
正月初七,甄臻拿着买好的火车票,带上张翠花和儿媳给准备的包裹,就坐上了去羊城的火车。
如今羊城才刚起步,可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好货还真不少,甚至有不少人穿起了从港城来的进口货。
甄臻一上火车就看出来了,这车厢里有不少在外地做生意的羊城商人,穿着打扮格外时髦,墨镜一带,还真有种除了钱谁都不爱的气派。
这年头火车上的环境不大好,大冬天又没人开窗通风,火车上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
吃咸菜、吃泡面就算了,还有人吃臭豆腐和腐乳,对面那大哥还亮出了他的香港脚,差点没把甄臻臭晕。
火车还没有提速呢,晃晃悠悠,用了整整两天才到了羊城。
大城市到底不一样,甄臻感受到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加上羊城天气热,她脱了老棉袄,拿出一条颇为时髦的长裙,头一次认真打扮自己。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头一次甄臻去市场看货时,可没人搭理她,行头一变,戴上墨镜,擦了口红,说话再矫揉造作点,老板屁颠屁颠地拿着单据过来了。
“靓女,想看点什么?”老板说话很有口音,好在甄臻受港剧熏陶,都能听得懂。
不得不说,羊城的衣服是真时髦,因为是服务全国市场的,冬春夏装都有,丝绒长裙、阔腿裤、羊绒大衣,连羽绒服都有,可叫甄臻见了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