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暗示,明目张胆的勾引,下一瞬,他如愿以偿地被放倒在坚硬的桌面上。
“床……”俊脸红成一片,羞涩的目光瞥向仅有几步之遥的床塌。
裴展云微微一笑,道:“一会儿我再抱你过去。”
经过润滑的甬道一点一点,艰难地接纳粗长性器的占领,直到两具身体之间达到密不透风的程度。
初时的疼痛仍是难以避免,宣少鸣吃疼地咬著唇,紧紧抱住裴展云压上来的身体,挂在对方腰间的一条腿滑了下去,很快又被捞回来,身体内部的摩擦逐渐驱散不适,碰撞出情欲的火花,悬空的腰部瑟瑟发抖,意乱情迷的呻吟从嘴边倾泻而出。
涣散的视线中,只有裴展云的面容异常清晰,就连那微蹙的眉间折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直起脖子亲吻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孔,宣少鸣情不自禁一声又一声,深情地呼唤“大师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快乐。
真好,他又在自己身边了,以後,再也不想跟他分开。
好似听出了宣少鸣的心声,裴展云轻轻喃了一句,话语之中爱怜不己。
“若你不悔,从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所以,再也不会给你一丝一毫逃开的机会,明白麽?
明白,不悔。
“你也是我的!”
“好,我也是你的。”回应不甘示弱的,是能够宠溺死人的温柔。
风过烛熄,却有一屋子灭不去的热情仍在持续。
灵玄吟(29)
微弱的晨光透窗而入,稍缓满室的暧昧昏暗,云雨初歇的气息残留在空气中飘浮,床塌上传来困倦的低喃。
看著趴在自己臂弯中熟睡的孩子气俊容,裴展云露出了微笑,手臂一紧,情不自禁将他牢牢锁在怀里。
许是被索要了一夜累得厉害,宣少鸣没有多大动静,仅是脸颊在裴展云裸露的胸膛上蹭了蹭,继而发出浅匀的呼吸。
一抹安逸的笑容正挂在他的嘴角。
裴展云有些忍俊不禁,这小子不但用头压住他的手臂,还占有欲十足地揽著他的腰,像极了粘人的狗皮膏药。
不过,他倒是很乐意被纠缠,只因他更不想放手。
手指勾起宣少鸣脖子上的红绳,看那小巧的玉壶坠子左右摇摆,裴展云不禁想道,这里头小小的一点曲蘖怎麽会有让他一闻著迷的魔力?比起真正的沁春酿,他居然更喜欢这曲蘖的味道。
本该是一样的味道,他却分明觉得这其中有所不同,唯一的解释大概便出在这玉坠主人的身上。
或许,这便是他与宣少鸣之间的缘分。普天之大,只有怀中的这个人能比酒更醉人。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第一次发觉好酒也有喝不出滋味的时候,那是因为心里头有了牵挂。本以为自己逍遥自在、无牵无挂的性子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即使是面对生父,他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可独独却让这一个无意中闯进他生命的大少爷给搅得乱了套。
得知这小子回家便急切赶来,这样的举动根本不像自己的作风,连迟钝的武荆都为之感到讶异。
然而,这又有什麽所谓?至少此刻这个小子就在他的怀里,而且还向他许下一个不悔的承诺,一个一生的承诺。
裴展云从来都很清醒,既然知道自己所欲为何,他便会不遗余力地去得到。
天色大亮,意料中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