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宣家酒庄镇店之宝的沁春酿,味道固然上佳,然,宣家老少上下最宝贝的这位大少爷的滋味岂会比之逊色?
一用完膳,宣少鸣便如蒙大赦,预备逃之夭夭之际,却见裴展云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连忙上前一把拽住裴展云,道:“你去哪?这边走才对。”
见状,宣夫人道:“裴少侠的房间在西厢房,我已经吩咐人给他带路。”
宣少鸣的房间在东边,想当然要把喜欢的人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便道:“西厢房的客房太简陋,让大师兄住东厢房吧。”
宣夫人责怪地睨了他一眼,道:“你忘了月如她们住在那儿了麽?”
那让月如搬到西厢房不就得了!宣少鸣张口欲辩,却被裴展云按住了肩头,而後便听那道温和体贴的嗓音道:“宣夫人您安排就是了。”
可怜宣大少积了一肚子闷气没地儿发,甩开裴展云的手,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气呼呼地转身走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黑糊糊的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到西厢房的客房前,踌躇犹豫了一下,黑影敲了敲门,等了等见没动静,以为里头人睡熟了的他开始装狗叫。
汪汪汪,汪汪汪。
随著扑哧一声轻笑,房内亮了起来,接著门打开,一只修长的手从缝隙里探出来把门口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拉进了屋里去。
烛光下一瞧,可不就是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宣家少爷麽!
裴展云笑道:“怎麽是小师弟你呀,我还以为是哪只狗崽在扰人清梦。”
“可恶!你明明就知道是我!”宣少鸣挥起拳头,作势要打,忽然想起来意,忙把拳头藏到身後,道:“我是来跟你说清楚的,那个月如住在东厢房可不是我的主意,那是我娘安排的,我对她绝没有非分之想,你可不能误会我!”
三更半夜,觉也不睡,就为了特意来表明心迹吗?裴展云心上一暖,收敛了戏谑的态度,道:“我信你。”
“真的?”
裴展云点点头,道:“若你真对那月如姑娘有意,她就不必一直愁眉紧锁,小心翼翼端看你的脸色了。”只可惜这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闻言,宣少鸣松了口气,道:“你没误会就好,我还当你是在生气才故意要到西厢房来住。”
裴展云不禁摇头失笑,他的心眼才不像某人那样小,何况住哪个厢房对他来说都没差,反正“小狗”总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对著月如姑娘那样的美人,你真的不动心?”裴展云半真半假地问道。
有了他的信任做坚实後盾,宣少鸣大著胆子油腔滑调起来,伸手摸上眼前绝世的容貌,嘻嘻笑道:“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是花。”
话落,换来一记哭笑不得的弹额。
“哎哟。”
“胡说八道,该罚。”见他装模做样地叫疼,裴展云挑起唇角斥道。
“哪有,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他蓦地一顿,眸子发亮,盯著裴展云形状优美的唇瓣道:“即便要罚,也该是罚我说不出话来嘛……”
语末的暧昧呢喃尽数送入对方口中。
唇舌交缠,如胶似漆。
多日以来的思念化作最直接的欲望,通过身体传递给对方。
“要在我这里过夜麽?”咬著宣少鸣的耳朵,裴展云悄声问。
刻意放低的嗓音令闻者心荡神驰,宣少鸣的耳根火辣火辣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几不可闻地答应了一声。
“明早、明早我再偷偷溜回房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