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肖胜景两眼瞬间放光,看起来也很意外,“那船长您是同意我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了?像今天这种突然状况,如果能把你们打捞白色垃圾的狼狈和疲惫如实拍下来,会很真实,也很有震慑力。”
“除了拍人,就没别的什么想法?”海坤显然还是非常保护船上的人。
“我有个想法。”季鱼听了这么多,也挺有感触,“我们就地取材,把‘透明的棺材’拍下来。”
她简单解释了她这个临时想到的建议,刚说完,肖胜景立刻拍手较好,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
没想到,海坤却不同意。
他也不多解释,让大伙都早点去休息,明天早起晨练。他说到晨练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季鱼一眼,似是在提醒她,明天记得换衣服。
季鱼看着他离开,想要追上去,问他为什么不支持她拍摄。
她忽然想到,这一整天,除了清早在甲板上晨练之后聊了几句,他们好像都没说过话。
这种异常,连郑淙都觉察到了。
季鱼前脚回到船长舱,他后脚就跟到了,敲开门以后,却不进屋,只站在门口,直奔主题:
“你们俩在搞什么?大清早的他叫你那么见外,你叫他那么亲密,你们俩玩得是什么套路,我怎么看不懂?”
季鱼想了想,把昨晚和海坤打赌的事,跟他说了。
她还想郑淙能给她点什么建议,却没想到,他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最后直接给了她一句模棱两可的总结:“你赢了,但也输了。”
“为什么这么说?赢和输是完全对立的,怎么能同时并存?”这点基本的哲学常识,季鱼还是有的。
郑淙苦笑,却没有解释。
海坤对季鱼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对她许诺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或许就是一条不归路,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爱的女人卷入这样永无止境的危险征途?
海坤把季鱼推得越远,只能说明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日渐加深。
作为旁观者,郑淙能看得一清二楚,作为局内人,季鱼显然还一无所知。
作为兄弟,郑淙不会把海坤自己都不愿意表露的立场,泄露给季鱼。
感情的事,必须由当事人自己来解决,他这个外人掺和进来干什么?
但郑淙又有另一层矛盾,他希望季鱼能得偿所愿。这样也能证明,她所谓的爱无能,不是一种病,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问题是,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吗?
“你不说算了,我知道你们是好兄弟,我也没逼着你出卖兄弟。”季鱼也不想让他为难,“不过,你等会儿,把你们的枕头都拿下去。”
她跑到床边,拿了四个枕头,跑回门口,扔给郑淙:“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你下去洗洗睡吧。”
郑淙抱着枕头,忍不住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