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公作美,阳光并不毒辣,风力也极大,纸鹞左摇右摆着飞上高空。
“再高些再高些,看到那边那只小鹰了么,一定要超过它!”
蓝天白云下,两只纸鹞飘在高空甚是显眼,西宫那边似已注意到这边动静,见风头被抢很快收了纸鹞。
此举引来江怀柔同纪宁一阵欢呼,束青却在一旁隐隐担忧,据宫中流言来看那位钟离公子并不好惹,此行为无疑是在挑衅,不知是否会因此惹来祸端。想了又想,最终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江怀柔却道:“我怕他么?我怕他缩在乌龟壳里不敢出来!”
纪宁也帮腔道:“对对,凭什么他能放我们就放不得?他惹敢来闹事,就让他有来无回!”
江怀柔大笑着在他脸上摸一把,纪宁立刻僵着脸后退。
“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束青仍是不放心,出宫转了一圈回来急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到那钟离公子带了几个人,好像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江怀柔道:“来的正好!”
束青紧张不安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钟离荣紫身边人都是有功夫的,平素嚣张跋扈不说,有次还差点烧了太后寝宫!即使这样皇上都没有责怪过他,所以宫里头没有人敢惹他……”
“别在我面前提南烛!”这几天的事都让江怀柔窝着股邪火,此刻听束青提起来无疑更恼。
永乐宫中一片沉闷,钟离荣紫带着三个内侍趾高气昂的走进来,看到江怀柔并不意外,扯着嘴角笑道:“月前便听说这里住了个有心疾的家伙,几近濒死却给救了回来,原来是你。”
他依旧是圆脸圆眼睛,长的跟记忆中出入不大,气焰也一如既往的嚣张让人无法忍受。
江怀柔道:“没办法,阎王不肯收我。倒是某些人,被当成傻子似的拐卖走,末了还帮别人数钱,最可悲的是居然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被南烛欺骗一直是他的伤疤,此时被江怀柔当众揭了出来便口不择言骂道:“你以为自己好得多少,不过是他圈养的一条狗罢了!仗着还有些利用价值就狂吠不已,待月华灭了后不照样将你像破鞋一样丢弃!”
江怀柔身体虽弱,反应却丝毫不慢,辟手一记耳光打到他脸上,“你什么东西,竟敢骂我?”
钟离荣紫何许人也,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挥拳反扑了上去,“你这个死病殃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两人都不是省事儿的主儿,旁人不敢劝阻更不敢轻易插手,眼睁睁看两人扭打在一起。
钟离荣紫比江怀柔个头略矮,身板却要更强壮一些,眼瞅江怀柔就要落了下风,纪宁忍不住冲上去帮忙,两人合力将钟离荣紫按倒在地。
钟离荣紫脸上沾着尘土,嘴上叫骂不停却无法翻身,狼狈不堪的冲随行之人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上来帮忙!”
江怀柔压住钟离荣紫,“谁敢上前,本公子将他五马分尸!”
“混账东西,你们究竟……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哎哟!”
“你老子那笔账还没算完,你个兔崽子还敢跑来找小爷麻烦,这次非给你点教训不可!”江怀柔将手腕贴近他的脖颈,上面缠绕的小蛇本能在钟离荣紫下巴上舔了下。
钟离荣紫身边虽然跟着几个高手,对这位江公子事迹也略有耳亲,知他有心疾更不敢轻易触碰。此时见三人均没什么本事,混战起来推推搡搡全然不知如何使力,料也捅不出什么大乱子索性一旁围观。
院中正打的热闹时,忽听一个尖锐古怪的声音道:“大胆!皇上驾到,还不赶快住手!”
院中登时跪倒一片,江怀柔两对一多少占了便宜,听到声音便松了手,由纪宁扶着勉强站了起来,弱不经风摇摇欲坠的模样跟方才彪悍作风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