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凤九既然不能出声,就用口形对薛神医说着。
"谢什么。"薛神医摆摆手,却似乎很不好意思地低头摆弄手上的东西,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去厨房炖一炖。
凤九的身子能补,可内力却不太能补得回来,薛神医犯了愁,左搭右搭还是没有决定该怎么做。
"用了弥针大法竟然还能让自己受了伤,你怎么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呢?"想来想去,薛神医还是要责怪凤九。
本来如果不受伤,他倒还能想办法将针取出来而不损内力,可是由于受了伤的缘故他只能先除去那些碍事的针再替凤九疗伤,却很难再恢复他之前的功力。
凤九摇头,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若是一般的内力也就算了,你练功那阵我可是知道,这种邪门的内功练法也邪门,好在你没被练死,早说了你的忍耐力不一般。"薛神医一边说,一边绞尽脑汁想办法。
凤九只是淡淡一笑,神情淡如浮云,似乎被风一吹就散。
他的内力已经失去过一次,再失去一次便也没什么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可不允许你在我的手上出差错。"薛神医狠狠看着凤九说道。
凤九不是寻常人,他神经坚韧到能够忍受任何身心的痛苦,可再怎么能忍,毕竟也是一个人,而他薛神医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他得想尽办法治好他。
见凤九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随意,薛神医再次感到不满,便开口威胁他道,"你不乖乖合作我就把你那宝贝徒弟抓回来,让他一步不离地看着你。"
凤九不由无奈苦笑,他什么也没说,不是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那宝贝徒弟找不到你已经急疯了?"薛神医嘿嘿地笑,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抓到了凤九的死穴。
凤九敛起了笑,一双眸黑得让人无法看透,却总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
傅霄侯没有急疯,只是气疯了,气他自己,也恨他自己。
从头到尾他都气,活该被师傅抛弃。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拿出那只蓝釉小瓷瓶子,他把它握在手心里,握得发烫。
他仍清楚地记得当初看见这瓶子的时候心里的疼痛,他知道这药是凤九打算给他用的,可再见之时他却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凤九才会一直没有拿出来,更不会让他知道,便是从捡起这个瓶子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完全没有犹豫,硬是带他回了庄园。
可,却不知他带回的竟是自己的师傅。
凤九是他的师傅,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承受。
承受不了的是自己带给他的伤害,还有他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好。
他待他实在太好,好到让他心痛的地步。
这几日傅霄侯哪里也没有去,只一味在院子里翻土栽竹子,他说过要将这些竹子种好,待有一日那个人能看到。
待到第三日,温庭筠身上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傅霄侯便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