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昭宁这话,顺治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你别慌,就算东西是你吩咐送去的,但总不是你亲自挑选的这对耳坠子吧?”
顺治安抚道,“我是叫他们去查一下这耳坠子的来源,这药丸只能是在做的时候就放进去的,应该不是宫里的东西。”
昭宁点了点头,心里却埋怨自己大意了。
这种特殊的时刻,送到博果尔身边的东西她就该仔仔细细的检查清楚的,怎么就能叫人钻了空子呢?
也不知道这催情的药会不会对博果尔有影响,若是有什么万一——
昭宁心中惶恐,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别多想,”顺治将昭宁的双手紧紧握住,“此事与你无关。”
昭宁是皇后,赏赐下去东西本就是吩咐一句即可,若是非得说她没有亲自验看,着实是苛求了。
而且这耳坠子做的如此精巧,便是昭宁提前看了,怕也是看不出异常的。
“今日博果尔就留在养心殿吧,福晋先回去休息,”
顺治对董鄂婉心说道,“这几日你就留在西三所,暂时不要出宫。”
董鄂婉心自然是想留下来照顾博果尔的,但顺治这么说,她也不敢不从,只能最后问道:“皇上,臣妾只想知道,王爷他如今到底如何了。”
“他没事,西三所的屋顶矮,摔下来也只有些擦碰而已,只是因为这药,他现在不适宜见人,等他好了,再叫他去找
你。”
顺治知道博果尔不愿意让董鄂婉心知道秘药之事,故而避重就轻的隐去了实情,只说了董鄂婉心知道的部分。
董鄂婉心以为是□□发作,面色一红,心里其实觉得自己该陪着的,毕竟是夫妻,便是中了药又怕什么呢?
可这么多人在,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只能红着脸告退了。
等董鄂婉心走后,昭宁立刻问道:“李太医,可是这催情的药引发了襄亲王的旧疾?”
李太医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这□□里有一味药与秘药中相同,若是寻常人用了,其实并无大碍,但襄亲王旧疾未愈,被这药一引,发作的更厉害了。”
“皇上,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昭宁仔细看着那一颗颗红通通的石榴籽,“这耳坠子做的如此精巧,寻常人哪里能寻得来,若不是冲着襄亲王去的,又是拿来做什么的呢?”
顺治脸色一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反倒是李太医直愣愣的说道:“这药丸看着像玉石,其实很是松散,只需带着晃动,便会有细碎的粉末散出来,让身边的人中招。若是想要加深功效,只需将它投入水中,立时就会溶开。”
顺治:……
这紫禁城里还有几个男人值得有人做出这么精巧的□□?
给谁准备的,不用查就知道!
一想到这手段是对着自己来的,顺治就觉得哪哪都不自在,气的手一挥,怒道:“闭嘴,研究这劳什子做什
么,再胡说八道当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还想再讲讲这药丸成分的李太医:……?
皇上这火气也太大了,话都不让人说完,还是得开些消火的汤药送来才好。
加很多黄连的那一种。
……
昭宁本以为,这耳坠子不过是误伤而已,少量的药粉并不能对博果尔造成什么伤害,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到养心殿送早饭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博果尔嘶哑的闷吼。
顺治应是一夜未眠,眼睛里满是血丝,幸而今日不必上朝,能叫他窝在躺椅上歇一歇。
“怎么这么快又发作了?”
昭宁惊讶的问道。
顺治语气低沉:“是从昨天晚上一直闹到了现在,没停过。”
怎么会这样?
昭宁愕然,即便是最开始的那几日,也从未曾有过发作一整晚的情况啊!
“昭宁,我,我有些害怕了,”
顺治撑起来搂住昭宁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李太医说,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博果尔的身子会受不住的,若是再过一两个时辰他的症状还不能减弱,就必须得给他继续用药了。”
昭宁的心顿时一沉。
若是当真继续用药,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博果尔永远也戒不掉这可怕的东西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干脆将他打晕行吗?”
昭宁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博果尔这么年轻就要依赖秘药生存,他还想上战场,若是当真用了药,那他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若是有办法
,我又岂会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