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普通的,普通的家境,普通的过往。
但他又是不平凡的,从他独身一人前往边关,就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只这份魄力,非常人所有。
严奉若:“成忱帮助长兰联系上葛大人,除了内奸。长兰也还了成忱一个公道,将属于成忱的军功还给他。前些日子我还收到了成忱的信,他升任昭勇将军了。”正三品的武官。
文武官职的区别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同于文官十数年寒窗苦读,关关难过关关过。武将只要能杀敌立功,便能飞速发展。
有虞蕴暗中关照,无人敢夺成忱军功,成忱四年间升为正三品武将,也算不得稀奇了。
崔遥也是正三品,以他同进士出身,能走到这个位置,简直是菩萨保佑,祖坟冒青烟。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天子看中崔遥那莫名其妙的好运气,上京众奉崔遥为“福星”。
四皇子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严奉若与他说此事的目的。
他皮笑肉不笑:“严大人这份燕国地图也忒长了。本殿听的乏味,告辞。”
四皇子甩袖离去,笍儿这才从暗室里面出来,烛火映出他忧心忡忡的眉眼,愁声道:“公子,四殿下似是没往心里去。”
“不。”严奉若笃定道:“他往心里去了。”
严奉若今日来是告知四皇子,虞蕴并非表面上无害。
他当着四皇子的面只点了几个人,但却又不止这几个人。成忱是三品武将,他从底层爬起,不可能没有拥趸,军中自有势力。
文英他们更不必说,文官拉帮结派自古有之,只崔遥一人,这些年都结了一张不小的关系网。
天子又有意虞蕴为继承人,予他势力。治国文官,护国武将,虞蕴皆不缺,他比众人想象中更有实力。
在这般情况下,四皇子讨不得几分好。
但四皇子铁了心作乱,也是一桩麻烦,才有严奉若来走这一趟。
他今日听闻皇宫炸响,是真怕嘉帝去了,四皇子破釜沉舟夺位。
好在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嘉帝还活着,四皇子也听进他的话。
村童不知故人
马车回到皇孙府,严奉若进院后屏退左右,刚要开口唤人,一道身影便落在他身后。
严奉若叹道:“长兰,我若一朝身死,必然是被你吓的。”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杜长兰哼笑一声,又问:“事情可成了?”
严奉若颔首。
杜长兰往软榻上翘脚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嘟囔道:“现在就等皇帝老儿翘辫子了。”
严奉若嗔怪一眼,在杜长兰对侧坐下,倾身问他:“若你真想天子去死,又怎的把谈大夫送回来了。”
“老头儿人老成精,自己溜了。”杜长兰闭着眼,似是不服:“是我棋差一着。没有下次。”
严奉若:………
夜里的寒意更深了,隐约传来打更声,严奉若面现疲色,与杜长兰知会一声去床上歇着了。
杜长兰睁开眼,望着跳跃的金黄烛火,他想起初见蕴哥儿时候,瘦弱的小萝卜头捏着破烂衣角,缩在余晖照不见的屋檐下,黑色的双眸里藏满惶恐——
杜长兰止住回忆,无声叹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之后数日,随着四皇子的秘密调查,虞蕴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除却杜长兰为虞蕴打下的良好基础,嘉帝也将手中权力逐步过渡给虞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