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是师长,可威风了!&rdo;凌蔚的声音突然大声响起,因为嘴巴正贴在封轻扬的耳朵旁边,这高分贝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耳膜生疼!医院!镇医院!封轻扬突然看到镇医院,象是见到大救星一样冲了进去!边跑边大声叫道,医生,医生,来人啊,救命!医生,护士,快!&rdo;纱,你好漂亮。&rdo;封轻扬又听到凌蔚的喃喃低语声。凌蔚,再坚持一下,我们到医院了。&rdo;封轻扬大声叫道。医生,医生!&rdo;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里回响,把整家医院的人都吵醒了。医院的值班医生跑出来,见到两人的身上挂着许许多多一厘米长的五颜六色的虫子,满头满身都是,衣服破得已经不成形状。下面的那个还好一点,被背在背上的那个,满身都是鲜血,身上的衣服烂得几乎接近赤裸,全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的伤痕,那些伤痕皮肉翻开,露出里面的骨肉,然后每一道伤口里都爬满了虫子,在里面蠕动。他们看到这两人的模样都吓傻了,再看到身后跟了一个怪模怪样像鬼一样的孩子,直接咚&rdo;地一声晕倒在地上。封轻扬一看医生吓晕了,急得背着凌蔚直接跑到急症室,她自己动手救人。她打开仪器和氧气罩给她挂上去,正准备跑出去找血浆和药,却一把被凌蔚拉住,凌蔚看向她,嘴巴张了张,艰难地呼着气,嘴巴微微动了动,就合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凌蔚!&rdo;封轻扬一探凌蔚的脉膊,微弱得几乎就快感觉不到它的跳动。她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急救有用的东西。只得冲了出去,这时候保安跑过来了,大声叫道,喂,你干什么的?&rdo;看到这满身是虫的女人他也不敢上前,吓得全身都在颤抖。封轻扬一把推开他,在医院里跑着,终于找到药房,冲进去对着药就是一阵搜刮,然后再到血库,打开消防栓从里面拿出大斧子,几斧子劈过去就把血库的大门破开了。也幸好这是镇医院,条件不是很好,这门只是实心木门。封轻扬跑回凌蔚的身边,旁边围了一大堆人,连警察都惊动了。别动!&rdo;派出所的民警迅速把封轻扬包围起来,但谁都不敢上前。封轻扬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把抽出裤兜里的工作证扔了过去,马上给我报警打电话叫人来,快点!&rdo;连滚带爬地爬到凌蔚的身边,把血浆替她注入体内,同时对身边的医生大吼道,快点,我需要帮助,来人!&rdo;她从收刮来的一大堆药物中寻出一堆,把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揪到面前,说道,马上,把这注射剂弄好!&rdo;你……你别救了,人……人都死了!&rdo;那医生被封轻扬吓得全身发软。封轻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吼道,叫你动手你就动手,那么多废话!&rdo;冲到凌蔚的身边,把耳朵贴在她的心口,真的听不到心跳声了。准备急救!起膊器!快!&rdo;再看瞳孔,这不还没死透嘛!见到那些人个个都不动,封轻扬急疯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rdo;这一吼,把人吓着了。封轻扬的工作证发挥了效力,旁边的民警也跟着慌了起来,叫道,赶紧帮忙啊,愣着干什么,快啊!去,赶紧把吴院长叫起来,快点。&rdo;然后赶紧打电话给派出所的所长,没一会儿所长来了,又打电话报上去。准备急救手术!快!&rdo;封轻扬吼道,没两分钟,工具什么的都送来了。封轻扬直接带上消毒手套就亲身上阵。穿好衣服的几个内科医生跑过来,却见到封轻扬轻车驾熟地在忙活着。站着做什么?帮她清洗伤口!血浆,血浆不够!&rdo;院长不停地在一旁抹冷汗,这个满身挂着虫子的疯女人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怖,她在这里疯了似的折腾咆哮更让人心胆俱裂,要不是碍着这两个人的身份,他铁定带着医院里一窝子的人跑了,把这里留给民警处理。报告,报告首长,您的电话,军区打来的。&rdo;派出所所长从手术室外面探进头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封轻扬扭头吼了句,不接!马上去把我停在镇公所的直升机开来,快!&rdo;她迅速地替凌蔚缝合伤口,包扎上。他说……他姓魏!&rdo;派出所所长又说了句。封轻扬脱下手套,几步奔过去接过派出所所长手中的电话,说道,喂,首长吗?&rdo;一听声音对了,马上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说道,首长,我需要支援。这边发生大案子了。&rdo;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挂掉电话,派出所的人就跟她说,没有人会开直升机。她瞪了他们一眼,问那民警要了警车的钥匙就往楼下跑去。她这一跑,身上立即抖下无数的死虫子。她的体内有养了二十多年的本命蛊,一般的蛊虫根本就没办法在她的体内呆久,本命蛊一旦发现别的蛊虫入侵,立即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对蛊主无害,但对入侵的蛊却是致命的。除非入侵的那种蛊类比本命蛊厉害能把本命蛊杀死。但是这次封轻扬不敢给凌蔚用本命蛊了,她的身体虚弱到根本就受不起这种折腾,把本命蛊放进去,只怕她会立即死亡。开来直升机,把凌蔚送上直升机,封轻扬就开着飞机载着凌蔚走了。留下医院里的一片狼藉。凌蔚昏昏沉沉的睡着,她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中时起时浮,有时候那个世界漆黑一片到处都是妖魔鬼怪,有时候那片世界又充满了明媚的阳光,能感觉到天使的身影。有时候,她又会看到封轻扬或者是杨铁刚,只是这次更怪,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两个方位向她伸出手让她过去。她看着杨铁刚和封轻扬,难以决择。一个是几番共历生死的至交好友,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大哥哥,选谁?弃谁?后来,杨铁刚和封轻扬都突然消失了,世界又白茫茫的一片,茫茫迷雾中,突然投下千万道耀眼的金光,金光下山花开得漫山遍野都是,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子背着小药篓站在花丛中,她蹲下身子,摘下一朵蝴蝶花,放在鼻间,轻嗅,露出甜美的笑容,是在为蝴蝶花香而沉醉,还是在为世界的美丽而觉得愉悦?她记得她中了金蚕蛊,她很快就会和队友们一样非常恶心的死去,可是,眼前的美丽让她突然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让她很想很想活下去,然后也去摘一朵美丽的蝴蝶花。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阳光,看到了木质的楼板,听到窗前风铃的叮呤清脆的声响,听到屋外鸟儿的鸣叫,听到树上蝉的嘶鸣。她还活着!凌蔚笑了笑,笑得格外的轻松,她没死!醒了?啧啧,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rdo;一个动听却含着揶揄的声音响起,凌蔚扭头看去,旁边正立着一个身着苗族服饰、一身风情的女子。她勾动嘴角,扬起一抹轻笑,问,是你救了我?&rdo;嗯哼!&rdo;封轻扬挑眉,不是她救了她还有谁?谢谢!&rdo;凌蔚动了动身子,就要起身。你别动,现在还不能动。&rdo;封轻扬赶紧按住凌蔚。啧啧,跟她说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凌蔚又勾了勾嘴角,轻嗯&rdo;了一声,望向封轻扬,问,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rdo;封轻扬闻言一怔,连弯着的身子都忘了站直,傻愣愣地看着她,反问,你说呢?&rdo;凌蔚侧头想了想,好像认识。&rdo;她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想了半天,我觉得我该跟你认识。&rdo;可……可她好像就只是在昏过去之前看过她一眼而已。她拧了拧眉头,算了,不想了。她望向封轻扬,说道,我叫凌蔚,请问你叫什么名字?&rdo;封轻扬愣愣看着她,你跟我装是吧?问我叫什么名字!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rdo;靠,她忙活了半个月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才刚醒就存心气她不是。凌蔚愣了一下,对封轻扬的反应傻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封轻扬在她的旁边坐下,拿起水果刀和梨子熟溜地削着。凌蔚看到她削水果的动作,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封轻扬削水果特别的笨拙,然后她就教会了她怎么削水果。她记得那阵子那个笨女人老是削到手,她的手上老是贴着创可贴,封爷爷就会很心疼地说,纱丫头,你别糟蹋我的白药了。&rdo;你叫纱?&rdo;凌蔚问道。想起来了?&rdo;封轻扬削了片梨子塞进她的嘴里。凌蔚曲着手指头把自己这一辈子活过的时间数了遍,从小学一直清理到这次出任务,在她的人生中,真的没有遇到过她啊!可是,那些跟她相处的记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她打量着这屋子,这里面的一切一切都好熟悉,吊脚木楼格局,门口晒了一院子的草药,院子外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面有好多好多的知了,还有……蛇!再前面,有一条小河,平坦的河岸边长满了绿茵,开满各种野花,在风中轻轻摇动。她困惑了!为什么她有这么多的记忆,却不记得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对了,她记得她醒来后十分钟左右过后,她有一个同学跑进来告诉纱,说她也应聘上了,可以跟纱在同一家医院上班了。凌蔚一边吃着封轻扬喂的梨,一边暗暗数着时间等着封轻扬的同学进来。但,她又觉得纳闷,为什么她会知道这还没有发生的事呢?她没预知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