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脉象我岂能看错?”苏医师皱眉看他。
“那你此前怎未把出?”梁木瞪他。
“草原之蛊若是光靠把脉定是不知,只知晓宿主肉体一日一日萎靡之象,将军中蛊时日不长还未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现下如何?对他身子可有碍?”
“无碍,现在观这脉象反而大有裨益。”苏医师低声道:“昨日小荷又问了我情蛊之事我便疑虑猜测了一番,又观将军脉象,怕是那姑娘为了调和将军情蛊应当也只能舍身了。”
梁木一惊,一个没站稳直接倒靠在桌旁上。
苏医师见状急忙给他扎了两针让他缓过劲儿来,扶着他回到了椅子上坐着。
“你……她……”梁木一口气缓不过来,嘴里倒腾了几次才勉强说出来道:“情蛊只有此法才可调和?会不会是以其他方法?”
“什么情蛊?”南宫峰若走出寝间就见俩老头在那低声嘀咕。
他刚转醒,见外帐有人便起身穿衣走了出来。
俩人皆看向他,一个讪讪低头不敢言,一个敢怒不敢言。
“怎么……了?”南宫峰若对上梁木那不知何来怒意的双眼有些冒汗,这还是头一次在军师这得来这种冷眼待遇。
“昨晚之事可还记得?”梁木怒嗔试探,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昨晚……南宫峰若低眸沉思,脸色突变道:“我说过,这件事定会有其他办法。”
“不是这件事。”梁木怒喘着气,“昨夜梁姑娘守了你一夜,你们生了何事可还记得?”
南宫峰若闻言一愣,“昨夜?”
他面色微不可见地红润起来,只怪自己为何会做此等情梦,昨夜迷迷糊糊之间居然连她的脸都如此清晰出现在他眼前,就连那柔软之感与肢体温热都十分真实。
他闭了闭眼缓下心中不安,道:“未有何记忆,昨夜我睡得熟,不知何人在身侧。”
梁木差点没气撅过去,好在苏医师在旁控着他的情绪。
“军师怎么了?”南宫峰若急忙上前顺气,“为何如此?不是治好了顽疾?”
苏医师忙将他推走,“将军既是无碍赶紧去城楼上看看,这几日草原时常遣小队试探,已经伤了不少人,该由将军定夺了,老军师这里由我来便是。”
“军师当真无碍?”
“将军走了定然无碍。”苏医师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将军放心,我在这护着。”
南宫峰若一脸迷惑但也只好听劝,毕竟前线吃紧一事确实耽搁不得。
待人走出帐,苏医师忙唤醒梁木,“老军师哟,可得注意点自己的身子。”
梁木眯眼不应,心中万般无奈。
“将军与那姑娘乃是有情之人,既是双方有情迟早会在一处,现下无奈之举,只是提前做了这等夫妻之事罢了,军师有何可气的?”
“你知道什么?”梁木怒瞪着他,转又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快,扶我去后方。”
两人相互扶持着到了梁幂云营帐外,苏荷正在外头。
“你在此作甚?”
苏荷忙礼了一礼,她也是担心梁幂云的身子一早来了这里,可帐内之人还没醒,她也只好在这守着。
“大父,我……我来看看梁姐姐。”
“还没醒?”
苏荷摇摇头。
“你老实告诉我,”梁木拉着苏荷的手低声问道:“那情蛊,真是梁姑娘为将军解的?”
苏荷被抓得手生疼却不敢大力挣脱,只能低着头点了点。
“你可知如何解的?”
“就,血引,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见苏荷怕得跟鸵鸟似的,苏医师急忙上前扶着梁木松开他的手,“别着急别着急,两人心甘情愿的,你作何急?之后让将军娶了多好,还……”
“好个屁!”梁木怒斥道:“若无朝上那些事,自然是好,可如今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是梁王的子嗣,梁王!明日便要返都,若是被朝上那些老狐狸抓住她的把柄她还如何活?”
“梁……”两人皆变了脸色,“这又是何时的事?”
“何……”梁木突然顿住,转头急喊了侍卫,就近的那几人急急往他这里来。
“雏鹰卫的探子呢?”
“禀军师,已出营,说是禀了军师令。”
完了!梁木径直往后仰去,见他倒去苏荷急忙上前想扶却扶不住,最后俩人一起倒了过去,幸得她及时护着了他的头。
“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