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瑶儿你再说一遍。”顾氏白着脸,腾地站了起来,满眼的惊恐。
顾如绵也一脸黯然的叹了一声。
“阿娘,沿途事体舅父都已遣人打点。我再扮了男装,随行的还有咱们自己铺子里的护卫与管事。”
顾氏眼泪漱漱直落,白瑶的眼角也红了,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此去密云,听起来千里远,行船走马都有不牢靠的时候,实际上也无甚。
省府之内走到哪里都有咱们白家相熟的商家,惯用的车马行。出了省府也不用怕,船从河间直达通州,已然到了外祖家眼皮子底下,又有舅父提前遣了人打点。
这看着是千里之行,实际就跟出门上个香没差多少。
快则月余,再慢也不会误了年节。而且,顺道我还能替阿娘去看一眼外祖母。
阿娘这些年一直卧床,外祖母说不得多惦念呢。此去,刚好说一说阿娘的事体,也好让外祖母宽宽心。”
白瑶接了家业,定然会像白相成般时常出门走商,顾氏都懂,也能想的转,可真正面临,这眼泪就是止不住。
都说读书万卷,莫若行千里路,若是男儿,自不会拘着。
可白瑶是个丫头,十二岁的丫头,本该窝在她的怀里娇涩着等议亲的年纪啊。
“小妹,密云一行,兹事体大,误不得。瑞之若在,自是由他跑这一趟,四哥若没这差事紧着,自当走了这一行。
墨大人就在驿管候着,午后行船是时限。
瑶丫头即然接手家业,这一步早晚要迈出。四哥眼里,瑶丫头无论是见识还是胆略都不输男儿。
再说,昨个儿你劝我时不还说,这白家只瑶丫头一人,这家业她不接谁接?怎这过了一夜,我想通了,你反而变了。”
顾氏抬手擦了眼泪,起身走进了内室,片刻又转了回来,手里拎了一个包袱。
又亲自过问了陪白瑶出行的人员,最后坚持让白瑶一并带上采青、采红与采英,又细细问了一些路上的事体,才千般不舍,万般爱怜的抱了白瑶。
白瑶心中泛酸,眼中湿意纵横。
此时此刻,她不能哭,更不能再招了顾氏掉眼泪。
“阿娘,舅父说我与你年少时极像,外祖母若把瑶儿错认成阿娘,我要不要说破?”
顾氏被白瑶这一说法招得扑哧一声笑了,青葱手指戳了一记白瑶,嘴里嗔骂了两句没正形,也不怕舅父笑,便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所有道理都懂,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巳正时分,雨停了。
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放晴的天,白瑶弯了唇角。
雨过天晴,是个好兆头。
白瑶整装待,严宏文匆匆来了,手上捏着白家送过去的退婚书。
白瑶在正厅见了他,他一见白相成不在,只有白瑶一人,立时冷了脸,啪的一声将那纸退婚书拍在了白瑶的手边。
“瑶丫头,说说看,你到底在闹个什么?谨之哪里配你不上?你要退婚。”
白瑶暗暗撇嘴,哪里都配不上。
“开门见山,严伯父说说看,白家要付出多少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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