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行程,纵然请了武行,也难免出差池。
还有这路线,从即县行船,走完水路后就要转6路,车马行也得要提前落实,船一靠岸就要有车马得用,偏生这条线上,没有白家相熟的车马行。
粮食不比杂货物品,一旦上路,山贼水匪都会瞪圆了眼睛盯着,若只是北粮南贩,大不了就是连本赔掉底。
可这军粮运送兹事体大,出不得半点差错。
银钱损失是小,三军粮草不继事大。
伤脑筋。
白瑶前世行商,虽走了许多地方,却是未出过省府。
而在省府范围内,关系,路线几乎都打通了,只要打出白家的旗号,无论是山贼还是水匪都不会轻动。
可出了省府……
那就是两眼一抹黑啊。
工人冒着淅淅沥沥的雨搬运了一夜的粮草,而白瑶也点灯熬了一夜。
翻出了白相成书房里存着的所有地形图,推敲了一夜,最后定出了一条最佳路线。
船自鳌山卫驶离即墨区,行船五到六天抵达河间府的大沽口,然后转入运粮河,沿卫河进入潞河,再行船七到八天,一路到通州,在通州缷船装车,走顺义,过怀柔,直达密云。
那么就需要遣人快马加鞭提前往通州找好车马行与护卫。
通州。
她记得,顾家在通州应该有自己的车马行与武行。
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白瑶片刻不停的去了菡萏院客房,寻顾如绵。
到了客房,白瑶屈膝行过礼,便直言说了此番千里行船的事体。
顾如绵抿着唇笑了,沿途事体已遣了顾家人提前打点,又掏了一枚印有顾家印记的玉牌交给了白瑶,直言凡顾氏产业,见此玉牌如见主人。
末了,一脸凝重的望着白瑶,眼中蕴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通州距离京师,快马加鞭不过半天光景,船靠通州时,去看看你外祖母,她老人家时常惦着,见不到你母亲,好歹让她见见你。”
白瑶很诧异舅父前后的转变,原以为她孤身千里行船,舅父定会千阻万拦。
看来是母亲与舅父说了些什么。
想到顾氏,白瑶的眉眼中尽是笑意。
她庆幸,顾氏是她的母亲。
庆幸,这一次顾氏好生生的陪在她的身边。
“舅父。”白瑶嚅着唇只喊了一声,便眼角氤氲了。
顾如绵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连声念着好孩子,有骨气,不愧是顾家子孙。
白瑶鼻子泛酸,仍是咧开嘴笑了,“舅父,时辰不早了,母亲怕是已张罗着摆桌了。”
顾如绵颔,眉眼中萦着一抹温润,与白瑶一起往饭堂走去。
一路走一路絮絮说着一些白家与顾家的事体,有说有笑,很是热闹,乍眼看去仿如父女一般亲亲热热。
顾氏站在院门口,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角泛上了湿意,唇角却向上弯了起来。
用过饭后,一家人坐下来品茶话家常。
白瑶看了一眼笑得眉眼弯弯的顾氏,虽不忍破坏眼前的这份美好,终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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