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哪里就有什么可说的。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白家常年经营南米北粮置换,若连边关战事起都不知,还做什么米粮生意?”
“你确定?”墨长宁斜睨着白瑶,眸光中透着幽幽的森冷。
南米北粮置换。
白瑶激灵灵抖了抖,奈何话已出口,无可挽回。
如果战事已起,还能免强说得过去。战事未起,白家生意就算遍布天下,又哪里得来的这消息,分明就是谎话。
何况白家的生意根本连省府都没走出去。
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找那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生意人消息来往,不过是随口一说,确定不确定,自有吃皇粮的大人落实,可关不着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白瑶撇着嘴破罐子破摔,反正真话不能说。
说不说的反正也就是这个月底的事儿了。
墨长宁冷眸凝着白瑶,倏尔转向顾如绵,“军粮不能有误,明日午后起程。”
白瑶怔怔的望着起身往外走的墨长宁,直到看不到他身影才回过神。
明日午后起程!
那不就是现在就得安排人手连夜装船?
外面还下着雨,如何挪得了粮。他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可恶!
白瑶一边差人打探墨长宁的落脚地,一边带了顾如绵往白芜院去探顾氏。
顾氏早早听了信,已梳洗妥当等着,脸上擦了胭脂,遮了几分病态的廖白。
顾如绵一见半靠在引枕上的顾氏,眼圈一红,心酸涩的厉害。
他们顾家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小妹,再不复往日娇俏灵动,竟是奄奄的显出了老态。
“四哥。”顾氏一声轻唤,再受不住的哽咽出声。
兄妹两人,一个捂着脸咽呜出声,一个红着眼眶别过了头。
白瑶坐在宴息室,隐约听见顾氏压抑着的哭声,忍不住起身便走过去,却被王陈氏摇着头阻止了。
若让她一个小辈看见涕泪横流,无论是顾氏还是舅父,都会尴尬,而她也不能进去落他们的面子。
阿娘旧疾皆因郁结过甚所致,如今能痛快的哭出来,未尝不是好事。
安排了人候在外面,领顾如绵去客房,白瑶起身出了宴息室。
正走着,一抬头见采青匆匆走了来。
“小姐,刘管事来报,墨大人与随从住在驿馆。还有裕丰米粮的管事余有粮差人来说,多铺茅草,这点雨湿不了粮。
只是看着雨意,怕要落上一夜,雨夜难行,从咱们粮库到鳌山卫装船一来一回怕要两个多时辰,连夜运装,最快也要明日申时方能完成装船。”
随从。
他明明有随从却只身到了白家。
“告诉余有粮,多找人手,工钱翻倍,务必赶在明日午后完成装船。”
采青匆匆出去了,白瑶立在芜廊下,望着这淅淅沥沥的雨,喃喃自语。
立在不远处的采红,耳力好,听清了白瑶的呢喃之语。
何人押船!
是了,米粮早备,重赏之下,连夜亦能完成装船。
自即县至密云,远隔千里,谁来押送。
官船行粮贼寇退避,商船可比不得官船,这一路上水匪贼寇,怕是不会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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