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云尘天生清冷,而是他压根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
他比谁都渴望亲人,比谁都渴望热闹。
十年来,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吃饭。
十年来,这是第一次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自他十七岁中了二甲头名那年开始,四年了,这是第一次生出想娶亲的念头。
看着笑盈盈围坐的一家人,白云尘心情舒爽,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
因着白云尘的好饭量,白相成也陪着多用了一些,就连顾氏与白瑶也不知不觉的比平时用的多了。
结果,一家四位主子,齐齐吃撑了,然后四人结伴逛起了自家院子。
因着要逛园子,白相成特特遣了管家提前开了园子的锁,又在园子里各处挂上了灯笼。
在月『色』与灯光的映衬下,夜『色』中的园子生生笼了一层薄雾般缥缈而立。
又恰恰逢了这九月金秋时节,园子里的各『色』菊花开的正艳,一行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依水建制的凉亭。
九月时节,虽未入冬令,习习夜风中已透着不少凉意。
只着了单衣襦裙的顾氏受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白瑶看在了眼里,悄声遣了不远不近随着的采青回去取披风。
“阿娘,刚刚一路走来,我瞧着今岁的菊花开得比往年还要盛一些,阿爹与小叔父要说话,咱们采菊花去。
我粗粗估算了下,今年咱们除了可以做菊花酥,制菊花茶外,还能酿几罐菊花酿存了,待来年这个时候取出来,定然好喝。”
顾氏身上本有几分凉意,白瑶拉着这么急行几步,身上凉意渐渐散了,反涌出了些许的热气。
因着顾氏这些年的身子一向孱弱,不服『药』的日子,也都好生养着,似这采花、制茶、酿酒的事儿,她是有些年头不曾侍弄了。
今夜被白瑶这么一勾,生生念起了她为姑娘时也常做这些事儿,心『性』不由跟着起了些许。
“瑶儿莫闹,你阿娘身子受不得。”白相成在身后急急的喊着。
“阿爹怎知阿娘受不得!”白瑶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莫不是阿爹偷偷带阿娘试过了?”
顾氏眼角扫过白云尘正抿了唇在笑,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有夜『色』遮掩,不至太过难堪,仍是气恼的抬手拍了白瑶手背一下。
真是个疯丫头!不只疯,脸皮还厚得出奇,什么话都敢说。
“唉哟!”白瑶假意呼疼,嘟着嘴直讨饶。
闹得顾氏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讪讪的嗔了她一眼,兀自起身走去了一边采摘菊花,不与她待一处。
白相成不远不近的看着这一幕,也笑着抿了唇。
有多少年了!
自从失了瑞泽,自从瑶儿落地,他便不曾再看见这般鲜活的顾氏了。
要么奄奄的躺着,要么忧思满面的默着。
每每看了,心疼之余总也会跟着心戚戚焉不着边际。
“这般失礼,让你见笑了。说起来你大嫂有十多年不曾这般鲜活了,瑶儿从五年前与严家订了婚约后,也失了本有的童真。
现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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