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封加急信上怎么会有冀州的印记加持?
“阿爹,出京城的加急信要走冀州吗?”白瑶抬头,一脸懵的望着白相成。
白相成同样一脸懵的摇头。
六百里加急信件,只有持了老爷们的官帖才能用,他一介商旅只听说过,哪里会清楚个中详委。
“先不管这些了,等你云尘叔父到了,自然分明。”白相成一脸郑重的看着白瑶,“瑶儿,你告诉阿爹,你连做了三天的那个梦……”
“阿爹!”白瑶知道白相成在疑虑什么,抢在他前面说道“十二岁生辰前,女儿便梦见自己会在生辰那日落水,『性』命堪忧。因此生辰那日,严表姐提议去赏荷的时候,我虽去了,却刻意离荷池数步之远,却仍是莫明落了水,差点儿魂归荷花池。”
白相成的身子轻颤,对落水一事仍心有余悸,他比谁都清楚不会没有因由,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他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然下落不明,女儿万不能再出事端。
白瑶看了一眼白相成,继续说道“前次只是与女儿有关,且女儿只当成是恶梦,并不曾放在心上,故而只字未提。
可这次也与前次情形相同,一梦三天,三天梦境皆同。
女儿觉得此番事关重大,才会将梦中事儿说与阿爹听。
其实女儿是怕……怕这次的事情也与女儿的生死有关。”
白相成身形再度颤了颤,宁信其有,莫信其无。
害人之心不可生,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家擅销南北货,拿北边盛产的白面换南边的精米本就是寻常生意,再是正经不过。
纵然备的多了些,也不过是生意做大了,有备无患而已。
“好,即墨地区这一季所产的小麦与大米,阿爹会尽全力提前收取。自家的四百顷地所出也会直接存入库房屯起来。”
白相成大踏步的走出去忙了。
白瑶回到青芷院后一直呆坐,半晌后忽得站起,两眼亮。
她明白了,前世那场严冬危机,固然与不法『奸』商借机哄抬粮价有关,定然也与老祖宗尽征即墨地区米粮有关,否则,大好年景何至于饿殍遍地,十铺九空。
既然明了了这关键所在,白瑶便想知道老祖宗为何要从即墨地区征十万石米粮?
即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即县更只是一个城镇,全镇土地加起来也不过几百顷,整个即墨地区虽大,可薄田与沙田居多,能产细粮的良田不过千顷多,每亩良田每年一石左右的细粮收成,满打满算千顷良田也就能收个十万担细粮。
每亩所出,佃户五成,主家四成,一成税赋。
佃户家一般会将四成细粮转换成粗粮度日,而主家这四成一般都自家留用。
像白家这等有四百顷田地的主家,每年的收成少说也有个一万多石,除去全族人一年的吃用,再多留出一年的备用粮,余粮也就万石多点。
耕读人家每年田地所出,细粮十有七成会换成银钱,以备家中子弟读书抛费,两成换作粗粮嚼用,留一成细粮逢年过节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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