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清泠泠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瞪视着采荷。
她可以由着她在她的饮食里动手脚,横竖就是让她身子不爽利,主不了事罢了,可被老爷喝破,不但不思悔改,还肆意攀咬她的瑶儿,便不能姑息。
“采荷!你说还是我说?你说,可以让你干干净净的死;我说……你便只有生不如死!”
话虽是王陈氏在说,代表的却是顾氏。
生不如死!
好狠!
大太太的目光好可怕,像刀子一般锋利,杀人于无形。
哪里还有半点病态的柔弱!
采荷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小脸煞白煞白。
“王妈妈饶命,不,大太太饶命,大太太饶命!不是采荷不说,而是说了便是死采荷一家啊!求太太慈悲不问,只落采荷一人,饶过采荷家人。”
慈悲?
顾氏冷呵一声,“这些年,我就是太慈悲了,才让你们一个个失了尊卑的胆大妄为。你既然也有家人珍惜,为何还要做出这等恶事?
还是说吧,没准儿还能有条活路。”
不说,便只有死路一条!
“太太凭得什么?采荷的身契在白家,不在太太手里。”采荷咬牙,仍心怀一丝希望。
“呵,采荷,别忘了白家是长房在打理庶务,太太不是不能,只看愿与不愿!太太这些年韬光养晦,只是不想徒惹口舌。”
采荷满目死灰,她竟然忘了,大太太出身即墨顾家的官小姐啊!
即墨顾家可是世家大族,族中子弟又多在朝中为官,平素像捏死个把婢仆等事,不比踩死蚂蚁难多少。
“太太若能护住我家人……”采荷心神开始摇摆。
王陈氏沉着脸冷睇着采荷,那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跟太太讨价还价。”
采荷暗嗤,太太病弱不主事,自然没有人能讨价还价!
默然了半晌,采荷冷沉着脸抬起了头,目光幽冷的望向顾氏。
“太太既不是泥人,这些年为何扮怂装弱,若非太太示人以弱,又刻意将小姐教化歪了,采荷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如果不来这里,又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明知不会有好果子,仍然得做,都是你们所害。
太太最初便拿出刚刚的气势行事,谁人敢欺三分?
太太也有父母儿女,总得要为他们存一份福报!”
顾氏气得牙疼!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居然还敢当面咒她的家人!
今天必须落了她,这等恶奴,留着只会成为祸患。
“这许多年来,我竟不知,你生出了如此恶毒的心肠!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还肆意攀咬,恶言以咒。
似你这等恶奴,谁家敢留!”
“王妈妈,立即远远的打了她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见她们。”
读书人家,为得一个好名声,鲜少卖婢仆。
白家长房虽然一直庶务缠身,不能入仕途,自小也是耳濡目染,待人处事多以读书人自律。为此,白相成在外,还得了个儒商的雅号。
此番,若非采荷攀扯白瑶,若非想要打草惊蛇,顾氏仍会装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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