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遣了房中婢仆,只留了采荷与采莲,轻声将顾氏的病因挑拣着重点说了一遍,直听得白相成脸『色』郁沉。
中毒?白相成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对于中毒完全没有任何头绪,顾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中得毒呢?
“此毒虽不致命,但医治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历时一月有余,五脏六腑皆有毒素渗入。”白瑶睃了一眼白相成,又加了一句。
一月有余?白相成脸『色』瞬时铁青,连续一月投毒,外人肯定做不到,那么定然是身边之人。
眸光随着心中所想,缓缓扫向了采荷与采莲。
女儿遣了所有人,独独留下她们,定有深意,难道……
采荷打了一个寒颤,迎着白相成冷戾的眸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爷,不是奴婢。”
白相成的眸光越过一脸坦然无惧的采荷,看向了采莲。采莲只是恭顺的侍立一旁,低眉垂眼的默然不语。
白相成心中了然一片。
“采荷,你只有两条路,一是交待清楚一切,留你一命,卖出府。二是送官究办。”
采荷心一沉,仍咬牙不认。
“老爷纵然要落采荷,好歹也让采荷死个清楚明白,这般不清不楚的欲加之罪,采荷纵死不认。”
白瑶挑了挑眉,也仅是挑了挑眉,她相信她爹自有办法让白荷吐口,无需她指证。
“你可想清楚了?确定要老爷拿出证据?老爷行事可会无凭无据?证据一出,你再无活路。”
采荷抖了一抖,心里斗争激烈,她自认行事隐秘,可采莲竟然知道。大老爷虽事商贾,能将濒亡的白家产业重新打出声名,定然有着神鬼般的手腕,最重要的是大老爷行事从不偏颇。
越想采荷的心越慌,额头上隐隐有汗水冒了出来,面『色』再没有先前的坦然,一双眼眸也左右飘忽的厉害。
“罢了,你说与不说,横竖就是那么两个人,也免得听了闹心,还是交由官府以法严办吧!”
不!
不能这样!
若是惊动了地方官府,白氏宗族的人一定不会救她,不但不会救,反而会落井下石,灭了口一了百了。
采荷惊恐的向前爬行,冲着白瑶不停的叩头,“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好歹也侍候夫人、陪伴小姐多年……”
白瑶双眼微眯了起来,这个采荷临了都要咬下自己一块肉来。
若不施救,一个心狠手毒之名铁定跑不了。
“住口!”
内室中的顾氏气得牙都疼了,在『乳』嬷王陈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死『性』不改的恶奴,竟敢攀扯小姐。”
白相成起身扶了一把顾氏,满眼的心疼,“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顾氏嗔白相成一眼,“我若不出来,岂不由得这恶奴攀咬咱们瑶儿,坏她名声?此乃内宅事,老爷且去喝茶,妾身来处置便好。”
恶奴害主,何止内宅事!
白相成一向尊重顾氏,没有驳她,转身走进了宴息室。
顾氏看了一眼白瑶,白瑶也跟去了宴息室,服侍父亲茶水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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