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来仔细瞧了瞧他脸色,又忍不住伸手拂开他额前掉下的一缕碎发。
廖长宁睡眠一向清浅,这轻微动作,他便清醒过来。
床头落地灯光昏黄,朦胧照见他眼里柔和的关切和心疼。
我低声问他:“怎么进医院?”
他气音虚弱,只简略几句:“胃疼,吃不进东西,老毛病了,输液就行。”
我坐在他床边,索性直接握住他的掌心。
他另一只按着胸口轻咳几声,不知道牵动哪里痛楚,秀挺眉毛微微拧着,说:“翘翘,抱歉将你卷入这场风波。”
我不出声。
他又说:“你最近先不要去学校,其他事情交给我安排。”
我问他:“是她要逼你做什么事吗?”
他眸中有惊异之色。
我低头不看他,有自顾自的说:“其实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不要介入太多,你的态度就是风向标,如果你不管不问,可能我的日子会难过一阵,但是等风口浪尖过去,我还可以过我的生活。”
我停顿片刻,接着说:“但是,你现在这么快做出反应,分明是告诉她,我就是你的弱点,她会不择手段从我身上找突破口。”
我能想到的这些,廖长宁未必不能想通。
但是他却第一时间把我带在了他身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他呛咳几声,哑声说:“理智告诉我应该对你不管不问,但是,我却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蹭蹭我的脸颊,说:“可是我仍然很感激,你做了这样的决定。”
☆、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天荒地老(1)
廖长宁回了连云山庄休养。
连云山庄在半山,有着绝对隐蔽的地理位置,却可以一览城市的繁华与喧嚣。
初秋,园林红叶渐胜,虽然地段冷清,廖长宁却日日公文不断,他依旧很忙。
我倒是很放松,慧姨可能是认为我是因为长宁才遭遇了那种事情,现在连学校都不能去,所以反而对我刻意宽容亲厚起来,我有些不习惯。
可能是因为廖长安的案子风头已过,最近几天竟然鲜被媒体提起。
苏文曾经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坚持要给我庆祝十八岁生日。
网上的相关帖子已经删除干净,晓楠本来想在BBS开一个辟谣贴,被苏文拦住了,对付流言蜚语最好的武器是忘却,而不是其他任何形式的提及。
我已经很久没进马场了。
廖长宁在骑士会所跟人约见,他说:“新来的教练是蒙古族人,马术非常好,你去玩罢。”
饲养员牵出跳跳,说:“廖先生,跳跳最近有些暴躁,太久没动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