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丑八怪见堂上许多贵人看着,也不敢动手反击,只拿手抱头,满地躲窜,试图挡住芸姑的疯咬。
一时间,正堂内鸡飞狗跳。
“够了!”老夫人大呵一声。
常嬷嬷立即使眼色,让奴才们上前拦住。
芸姑瞬间便被两个奴才压跪在地上,她头散乱,眼神疯狂,像条疯狗似地朝着两人叱骂着。
苏文月靠在谢予安身上,望着眼前一幕,整个人抖如筛子。
“成何体统!”老夫人冷斥,双眸如冰看向芸姑,“你也是府里老人,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芸姑被老夫人喝的浑身一颤,这才好似回过神,忙趴跪在地面上,身子不住地抖。
“说!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文月看向芸姑,心中骤紧,她的手不自觉掐住谢予安的手臂,惹得谢予安忍不住低声抽气。
“……是。”半晌,芸姑嗫嚅了声。
接着望回老夫人,眼眶泛红,提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是奴婢做的!”
老夫人面色冷肃,胸口起伏,望着芸姑的眼神,仿若佛庙里凶神恶煞的明王像。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又问“是……三夫人指使你做的?”
“不是!”芸姑急忙摇头否认,“不是三夫人,是奴婢一人所为!”
苏文月的手越掐越紧,双眸盈泪,也朝着老夫人摇了摇头。
谢予安不敢叫出声,只痛得忍不住拉扯苏文月的袖摆。
苏文月这才意识到,忙松开手,蜷缩进衣袖内。
“你一人所为?”谢照秋懒懒地扫了一眼芸姑,哼笑了声,“你一个老奴婢,有这么大能耐,说服你主子,让六妹妹跟着去万年寺?还能买通两个恶棍,再招来一群劫匪?你本事不小啊……”
“是不是三夫人指使你的?”老夫人沉默了一瞬,目光幽深,落在芸姑身上,又问了一遍。
芸姑连忙跪倒,头磕在地面上,一声比一声响,哭喊道“是奴婢,是奴婢干的,奴婢记恨上回因杨梅被罚的事,想要迫害六小姐,是奴婢的罪!”
苏文月看着奶嬷嬷渗血的额角,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只紧紧咬着唇,不敢泄露一丝地情绪。
芸姑将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不过是为了给她留一条生路罢了。
老夫人看着下面两人,面若寒潭。
“祖母,是不是三伯母指使的,将这婆子交给孙儿……”谢照秋站起身,朝着老夫人提议道。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竟抬手打断他,她沉声道“芸姑,你意图谋害六小姐,罪无可赦,念你在侯府侍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便打你三十大板,再将你卖出去,你……服不服?”
三夫人听此心骤紧,忙往前走了几步,朝着老夫人低声哀求,“娘,芸姑她年老体弱,她挨不住打的,求您了,娘您开开恩,将她卖出去够了……”
“住口!还没轮到你了,你急什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怒斥道。
苏文月吓地立时住了嘴。
芸姑也朝着苏文月摇头。
“……服,老夫人,奴婢知罪,奴婢愿受惩罚。”她低声应道。
老夫人恍若松了口气,这才看向苏文月,依旧一脸寒冰。
“至于你,你受奸婢蒙骗,对此事竟毫无所察,亦有管教之过,罚你禁闭院中三月,抄佛经以示惩戒。”
苏文月还在默默垂泪,身子软靠在谢予安身上。
听此,心下却是一松,好歹老夫人没对她刨根问底。
她缓了一瞬,又朝老夫人福身,语带哽咽道“……文月知错了,日后定当严加管束,多谢娘宽厚……”
梁晏姝内心已是波澜不惊,她不想再站在这里,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证据确凿,这么明摆的事,老太婆都能替苏文月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