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星期天的傍晩,庄梦晓正准备外出,找个小店吃晚餐,兜里的手机响了。一接听,先是一喜,电话是黎一鸣打来的。接着一惊__
“我现在就在锦江!”黎一鸣在电话中说,“怎么,想不想请我吃个便餐?”
庄梦晓惊的是黎一鸣来锦江居然没提前告诉他。
“我向你道歉,没先告诉你!”黎一鸣解释,“因为我可能会调到这边来,我想独自先摸一摸情况,来去都尽量悄悄的,不声张。不过,临走了,终得蹭你-顿饭吧!”
“哎呀,你要调过来?有这事儿?”庄梦晓极快活。“那末,你拿定了主意没有?”
“拿定啦!”
“好啊!太好啦!”庄梦晓惊喜得跳起来。“我这就去接你,找个地方,咱俩好好喝几杯!”
两人见面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同时伸出胳膊先使劲来了个熊抱,然后去了友声饭店。
友声饭店店面不甚气派,却颇出名。它的传统小吃做得地道,新推出的药膳更是一炮走红,极受吃客们推崇。两人踏进店门,正想订个小包间,却有人温柔地喊了一声
“主编!”
“咦,小颖!”庄梦晓也喊起来。
张小颖并没注意到黎一鸣,以为庄梦晓是一个人来的。就逗乐说
“吔吔,好幸运呀,早就想蹭主编一顿饭,这回算逮着机会啦!”她嘻着嘴,露出几颗细贝,还故意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庄梦晓没曾见她这么淘气过,想答应却又犹豫,就扭身看了一下黎一鸣。
“啊呀,好啊!”黎一鸣看张小颖那么落落大方,且爱逗乐,就说“座中有快乐的女士,求之不得呀!”
友声饭店的菜肴和小吃,确实味道出奇地好。可酒饭再好也仅是佐谈之物,庄梦晓和黎一鸣更注重的是互聊。张小颖早就听庄梦晓说过黎一鸣,所以很知趣,不打岔,只入神地听。他俩没怎么说黎一鸣将要调来兴华省的事儿,只零言碎语瓜扯了几句。然而张小颖何等聪明,她很快就听出了大概,心里很替庄梦晓高兴。
临别时,庄梦晓和黎一鸣又来了一次熊抱。“有关我以后的工作变动,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就告知金戈一声吧。”黎一鸣说。
张小颖主动伸出手,和黎一鸣握了握,说“这次很愉快和你共同进餐。以后得机会时,我想做东请你。你可要记住哦!”
第二天,庄梦晓赶紧给金戈挂电话,想把喜讯告诉他。可是话筒只嘟嘟响过一串忙音,然后便传来“对不起,该机此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挂了几次都是这样子。他再拨金戈的手机,讯号倒是通了,却响过几声便戞然断线。再拨再断,连拨了几次都是如此。
庄梦晓怏怏地放下手机,不再续拨。刚才的喜悦心情被另一种不安与不快的心情代替了。他这几天,几次给金戈挂过电话,都是碰到上面的情况。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然而自金戈取走了荷蛙尊的次日开始,这怪事就出来了,自己完全无法用电讯和金戈取得联系。
“难道真像培根说的,不要向人借钱,也不要借钱给别人。借钱给别人的结果,不是失掉金钱,就是失掉了朋友,甚至既失掉了金钱也失掉了朋友?”
庄梦晓这样想着,苦笑了一下。他想找点别的理由安慰自己,却找不到。事实上,那晚金戈提起借荷蛙尊,起先他不介意,后来他内心隐隐浮出了一种莫名的疑虑,甚至有某种不甚愉快的预感。不为别的,只为金戈提到的两个人__陈邦达、陈勇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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