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嘉悦娘娘瞬间面无人色,眸间涌出无数不安和惊慌。
她早知伯约在奇珍宴会上的荒唐行为,却没有太过在意。
年轻人嘛,玩几个女人怎么了?
尤其堂堂太子殿下,身处金京政务劳累,莫非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多少女人想被他玩还没机会呢!
而且在玩女人这件事情上,伯约是有一定的传承因素在的。
毕竟嘉悦娘娘她自己,当年就有过无数次玩男人的经历。
而且走的全是高端局,玩得都是朝中重臣。
和她比起来,伯约参与的奇珍宴会,简直可以说是小打小闹了。
所以嘉悦娘娘对自己儿子的荒唐行为,不仅不怪罪,反而能够共情,甚至觉得伯约玩得还不够花。
但别人不这么想啊!
在世人看来,大夏朝的太子殿下本该作风清正,心性沉稳,就应该一门心思扑在大夏朝的民生政务上,怎可贪图享乐,风花雪月,甚至强抢人妻,以权势弄人?
若是给别人知道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倒还不打紧,嘉悦娘娘分分钟就能摆平。
可偏偏被死对头临南抓住了,嘉悦娘娘忧心之余,便是害怕……该不会,今夜的这两件事,会动摇到伯约的太子根基吧?
她越想越怕,越怕就越乱,眼瞅着临南和郑图的气场越来越盛,她终于站不住了,将滑落至肩头的寝衣吊带往上轻轻一提,迅走到已然停步的明龙帝身边,借着这股熟悉的帝皇气息,她鼓足勇气开口道,“临南,我知道你与伯约向来不合,平日里多有争吵,但也不能因此诬陷他。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别说什么玩弄人妻了,便是后宫的妃子,他都没空去搭理,整日朝政压身,哪里还会……”
话没说完,临南又是一阵冷笑,“纵子如杀子,娘娘你还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
“我……”
嘉悦娘娘被临南瞪得慌,赶忙摇了摇明龙帝的手臂,“陛下,您说句话呀!”
“奇珍宴会?”
明龙帝缓缓转过身,眼神中一扫往日的迷恋与温柔,只剩一抹淡淡的冷意藏于瞳孔深处,他紧紧盯着身边的爱妃,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声音问道,“到底有没有这种事?爱妃你知不知情?”
“陛下,臣妾……”
嘉悦娘娘脸色惊变,心绪骤然一沉,她与明龙帝对视而去,现那双往日里充满爱意的双眸如今却如此冷漠,芳心大乱的同时一股陌生的恐慌情绪将她死死笼罩住。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秀眸中已然露出一抹水光,楚楚可怜的姿态即便是郑图看了都忍不住叹息了声,“果真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啊,难怪陛下会整夜沉迷在她身上。”
摇摇头,郑图随即脸色一板,站出来加了把火,“据臣了解,太子殿下自小便深受嘉悦娘娘教导,所行之事也必先请示娘娘,奇珍宴会这么大的事情,没理由不先知会娘娘一声吧?没有娘娘的批准,太子殿下也不敢啊!”
说完他看了临南一眼,笑了笑,“对吧,殿下?”
临南呵呵一笑,“有其子必有其母,伯约能有今天的荒唐行为,和嘉悦娘娘肯定……”
话没说完,明龙帝猛然一声爆喝,“再敢胡言乱语,看朕不抽死你!”
陛下一怒,郑图脖子一缩,暂时不敢再言语,默默退到一边,临南却毫不在意,父皇怒火愈盛,等会儿惩戒伯约的心气便会越高,正和他意!
沉默片刻,临南稍微组织了下措辞,准备给父皇的心头再加一把火,养心殿外却忽又响起一个声音,绵柔中带着几分隐怒,“临南!你说本宫可以,反正这些年来,你糟践本宫,诋毁本宫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次。但是若敢侮辱母妃,本宫定不会再迁就你!”
临南眉眼一沉,嘴角冷笑更甚,他往正门口望去,只见身穿杏黄色四爪蟒袍的太子伯约沉着脸自殿外行入,甫一到场间,先是瞪了临南一眼,眸间杀意一闪即逝。
随即跪倒在地,对着明龙帝和嘉悦娘娘叩而拜,抬眼瞬间,他竟已泪流满面,悲戚喊道,“儿臣不孝,连累母妃遭此羞辱!儿臣……”
“伯约!当着你父皇的面,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参加过什么奇珍宴会!”
嘉悦娘娘凝视着伯约,语气中带着质问,但是美眸中却不断给着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承认。
哪知伯约竟沉沉点头,没有半点隐瞒的意图,很爽快地应了声,“有!”
听闻此言,临南愣住了,郑图也愣住了,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质疑。
伯约这是打算彻底坦白?还是整一出苦肉计?
明龙帝喘着沉沉的粗气不说话,脸色阴沉的像是随时要砍人。
嘉悦娘娘更是神色大变,她无比哀怨地盯着伯约,心想我儿你是疯了吗?
再看一眼明龙帝,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摆明了是想再观望一阵。
嘉悦娘娘只能强行追问,“那临南说你以奇珍宴会的名义乱用权势,强抢人妻,有没有这件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