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图一见临南的眼神便知他有鱼死网破的打算,若是嘉悦娘娘不在自然无妨。
可此刻她就在这里,再去控诉伯约,不是逼着陛下表态吗?
所以趁着临南未曾开口,郑图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用力摇了摇,“殿下,您也是为了那名东海散修来的吧?”
说话时他给了临南一个急迫的眼神,示意他先忍一忍,可临南哪肯鸟他?
今夜前来,临南就是想将伯约和嘉悦娘娘一锅端的,本还在想今夜若是嘉悦这个臭女人不侍寝的话,自己如何把火烧到她身上?
却不想她刚好在,那便省得自己多费心思了,直接干吧!
“东海散修?”
临南正色问道,“是受太子殿下的指使,于青云河畔截杀许星牧许大人的那位三品武夫陈天霸?”
“额……”
郑图一愣,心想您这话我没法接啊!
他默默闭上了眼,摇摇头退到一边。
他知道,主场,该交给三皇子临南了。
嘉悦娘娘和明龙帝闻言则脸色同时一变,前者美眸微凝,神情忽然变得无比哀怨,随即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开口道,“殿下说什么?伯约他雇凶去杀那位许大人?不会吧!伯约他不是最喜欢许大人了吗?不仅在百官面前多次示好,就是在我和陛下面前,也是毫不吝啬对许大人的赞赏。甚至说等到许大人成为北境之主的那一天,他要亲自去到北境为其加冕,又怎么会……”
临南不等她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打断道,“难不成本王还会陷害他不成?”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明龙帝立马训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的,诬陷太子,这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吗?”
听他的意思,显然也不相信临南的话。
心想诸君之争给南儿的压力这么大?竟试图以这种卑劣的诬陷伎俩来赢得胜利。
“若是没证据,儿臣会来这里吗?郑大人,把卷宗拿出来!”
临南一声大喝,却现郑图离得远远的,跟躲瘟疫似的,顿时一阵烦躁,飞冲过去在他身上掏了半天,将那幅稍有褶皱的卷宗强行抢出来。
双手打开递到明龙帝面前,“父皇,这是陈天霸录下的亲笔口供,上面有他的手印画押……”
“他不仅雇佣陈天霸前去杀害许大人,更是安排了沧海昆仑二位上将军出马,意图在许大人死后,将陈天霸杀了灭口,以此来摆脱嫌疑!”
“若非教宗大人和曹总管担心许大人安危,日夜守候,只怕此刻,北境未来的那把传承之剑,已经就此夭折!陈天霸也会死去,真相将永远都无法浮出水面!”
言及至此,临南猛一下瞪向嘉悦娘娘,声调陡然拔高,“身为东宫太子,却利用自身权势如此草菅人命,他对得起大夏律法,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父皇您对他的信任吗?”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临南毫无所惧,即便面对自家父皇亦是慷慨陈词,一身正气。
字字振聋聩,犹如当头棒喝,惊得明龙帝浑身一震,他接过那幅卷宗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脸色逐渐铁青。
嘉悦娘娘一眼扫去,迅屏住了呼吸。
卷宗上的那些文字犹如钢刀一般插入了她的身体,让她全身紧,心绪一沉。
想要说些什么,却现说再多似乎都已是徒劳。
刑部的卷宗,那便是天底下最权威的东西,它记录的罪名,很难有机会翻案。
失落关头,她抬眼望向陛下,见他此刻愁眉不展,气息变得无比幽暗,看样子心情相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