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气又暴躁,一耳光打得这小子三个多月没敢露面。
现在还在江倾面前晃来晃去,只怕被江倾知道,有顿好果子等着。
雁北表情苦不堪言,“我知道错了。”当时也是受了周开阳刺激,“我一直把你当姐姐,有贼心没贼胆,可周开阳算什么,他连姐夫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竟然敢趁虚而入。”
“你不也趁虚而入?”纪荷冷笑,“不跟你说了,小孩子家不懂。”
雁北垂头丧气,不死心的冒一句,“我承认,和姐夫比起来就不算男人,我姐夫是真男人……”
“滚。”纪荷气笑,这小子慕强情结严重,早忘了江倾只是他前姐夫,还一口一个姐夫,不怕尴尬、脸皮贼厚。
将人打发去后厨弄菜,纪荷一个人在露台,掏出手机,想着措辞怎么和江倾沟通。
说自己不放心,仍是过来了?
这不是对他的不尊重么,说了交给他,又火急火燎杀来?
眉心拧起,一时进退两难。
……
这边,会客厅内。
两个男人临窗而坐。
纪荷担心中的炮火尚未发生,只是一个比一个神情严肃的盯着对方。
旁边还有宋竞杨这么一个外人,他这两年和周开阳也算处熟,经常在纪荷身边看到对方。
今天见面,自己算缓和气氛的,怕两人掐起来。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先一番抽烟寒暄后,气氛越来越诡异。
宋竞杨清了下嗓子,“我出去趟……你们有话好好说……”
“带上门。”江倾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周开阳穿一身白衣,手腕上戴着佛串,表情紧绷着,望了宋竞杨一眼,没吱声。
宋竞杨笑着点点头,“慢慢聊……”
等外人一出去。
江倾先发制人,“你那晚要撞死我?”
“江局长要抓我吗?”周开阳似乎在说笑,“杀人未遂,那夜大雨也留不下什么证据。”
“你以为能撞死我?”江倾笑了一声,将烟在烟灰缸碾灭,抬眸,瞳仁漆黑,“就像,你以为我和她离婚是因为你一样,总爱自作多情。”
“不是因为我?”周开阳讥笑,“不是因为我,你那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他回归那天是在傍晚。
隔着学校栅栏,站在竹林深处,看他的妻儿和别的男人亲近,当时他就没敢迈出来。
周开阳清楚的记得,纪荷在那天是看到了他,但由于他的退缩,纪荷以为自己幻觉,后来还头疼、耳鸣、视物不清。
周开阳带着她去医院,在临窗的一楼病房清晰见外面桥头边的景象。
江倾的车子就停在那处,纪荷看不清,周开阳可看得清清楚楚,加上对方停留那么久,直到她治疗结束,快两个小时。
周开阳想不认出对方都不行。
因此,他震惊过度。一个死掉的男人居然活着回来。
他样子看上去没大变化,但像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周开阳内心,他当时在医院里反复问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