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琢抬头,与时雨对视。时雨淡声:“我就是‘恶时雨’。我没有不敢承认,只是懒得承认而已。你试探什么,以为我不敢承认么?
“你见过我的真面目,按照原则,你可以死了。”
时雨一步步走上前。
唐琢脸色惨白,想到江湖上关于“恶时雨”的传闻……唐琢跌坐在地,地上仆从们死去的尸体让他心里更骇然。
他脱口而出:“我给你价格加倍!三倍价格!三倍价格如何?”
时雨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仍向他走来,时雨蹲了下来。
唐琢脱口而出:“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我,阿竹妹妹会怕你恨你……我、我有在阿竹妹妹那里留下痕迹,你要是杀了我,我的卫士就会把你是‘恶时雨’的事告诉阿竹妹妹!”
时雨淡声:“那就把你们全都杀干净。”
他俯眼,慢条斯理:“杀人嘛,多简单。”
时雨没有表情,眼神也没有。唐琢转身爬起来就跑,身后凛冽劲风袭来,一把掐住他后颈,将他按倒在血泊中。
时雨:“那天,我就是被这么踩在脚下的。你觉得这是什么滋味?”
少年弯下腰,他手中的匕首,抵在唐琢脖子上。
电光刺亮,流星一般照耀整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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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中,宋凝思的婚服已试,她抱膝坐在床上,看戚映竹在收拾妆奁。
宋凝思突然说:“阿竹,我本来一直在犹豫,但我怕你落入和我今天一样的地步。你体弱,会受不了这种事。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戚映竹转眸看她。
宋凝思盯着她:“时雨不是你以为的随意一个江湖侠客。他的绰号叫‘恶时雨’,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他杀手不眨眼,这一次来京城,也是为了杀手楼其他人而来。”
戚映竹面色煞白,她盯着宋凝思,身子轻轻晃了两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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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然很大,夜半风彻,戚映竹的身体无法撑住等天亮。她与宋凝思告别后,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睡一会儿,等天亮再去参加婚宴。
戚映竹提着灯笼,辛苦地将一盏盏被风吹开的门扇关上。雨丝从外飘入,像是黑夜中时雨的眼睛。
戚映竹心头麻痹,错乱得不知该作何想。许许多多的疑点铺陈在她面前,她想着说我要回头证明,但是在宋凝思告诉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信了八成了。
她喜爱的少年郎,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镖局的人。他拥有那么好的身手,性格又那般漠然无情,这世上,也许真的只有杀手,才配得上时雨。
屋中静下,外面暴雨滂沱。
戚映竹头有些晕,她问:“时雨?”
屋中寂静,没有人回应。
戚映竹想到宋凝思的话——杀手。
什么叫杀手呢?
时雨没有回来,也许又去杀什么人了……过往历历在目,空寂的屋舍让人不安又害怕。戚映竹坐在这里,头痛欲裂,她扶着额头呆坐一会儿,到底撑不住身体。
屋外雨水如注,蜿蜒着在廊下墙根混流成小溪。溪水汩汩流,屋中的女郎混沌地睡下,随便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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