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竹:“……你太直白了。”
时雨回答:“没有,是你太害羞。你不会玩,玩不起来,不带劲儿。”
戚映竹脸红得厉害,手足无措:“……”
但是时雨想了想,他很快又笑起来,抱住她开始亲她:“没关系。央央像木偶,玩起来也挺有趣的。”
戚映竹被他亲了香腮,感受到他对自己满满的喜欢。她欢喜又迷茫,有时不知他这般随意自由的人,真的会喜欢她这样呆板无趣的人么?
戚映竹抚摸他眉眼:“你要玩多久,才能与我玩够呢?”
时雨:“我不知道。干嘛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
他想到青楼里那些始乱终弃的恩客,便恍然大悟:“你是怕我抛弃你么?”
戚映竹笑了,她柔声:“情呀爱呀,合则一起,不合则分开。女郎不应完全将心寄在一郎君身上,郎君反之亦然。一心在另一人身上求所有,所求所选,莫怪前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时雨,我不会是那般女郎,你也不是那般郎君。若是我与你因不再相爱而分开,我虽遗憾,却不后悔。我若后悔,悔的,只会是一事。”
她缓缓地说:“最恨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时雨傻眼地看着她泪光点点的模样:“……”
半晌,他道:“明天开始,你教我读书吧。”
戚映竹噗嗤笑,被他在腮上咬一口。时雨抱住她,挤入她的被窝中。气氛使然,他也失了那强烈的欲,便只是抱紧她,就觉得心中安然。
戚映竹脸靠着他脖颈,闭上眼。
半睡半醒间,戚映竹模糊地抱着他,睡了过去。
—
时雨这几日一直和戚映竹在一起,但是偶尔的时候,时雨也会消失。
宋凝思婚前之夜,宋府红缎琳琅,喜庆十分。
戚映竹被邀请去陪新嫁娘,她衷心希望表姐婚事顺利,便帮忙了许多。忙得多了,人多了,戚映竹就没有见到时雨。
傍晚之时,天开始下暴雨。
宋府仆从嘀咕着婚前之夜暴雨,预兆不太好。宋翰林斥责仆从,将风言风语全都打发干净。宋府祈求这段婚事能顺利进行,宋府外三里出的客栈,金光御慢条斯理地将袖针、匕首、长刀、暗器,全都穿戴在身上。
大雨之夜,金光御站在客栈窗口,看着被冲刷干净的街巷。他蓦地想到当初,那个坐着秋千、笑靥如花的少女。
金光御冷笑一声。
这样的夜晚,天地被电闪雷鸣裹挟。唐琢刚从一家宴中出来,他乘着轿子,喝得糊涂地靠在轿壁上。电光雪白,时而照入梦中,唐琢紧蹙着眉。
混沌中,轿子好像突然停下了。
唐琢冷不丁被轿子外的冷风一吹,他喝道:“怎么回事?”
他从轿子爬出去,所见让他浑身如寒冰一般。
他的仆从们安静地倒在血泊中,血水和雨水混流,这里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黑衣少年手中转着匕首,慢条斯理地扭过脸,漆黑的眼睛与醉酒的唐琢对上。
唐琢一个激灵:“时雨!”
他僵硬道:“你不是陪阿竹去宋女郎府中借住么?你来找我做什么?若是因为那天你被打的事……那个仆从我已经处置了,我也是受人蒙蔽。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
时雨走向他,身形在雨中被拉长。他的淡漠寒情,让唐琢步步后退。
时雨道:“恶时雨。”
唐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