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看样子是走不掉了,掏出手机,宴旸预定了宾馆。
耷拉着脑袋,宴旸擦净座位上的红油泡面汤,候车室顶棚高耸,机械支架纵横交错,灯光在地面照出她颓丧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梁斯楼仍然不喜欢她。
想着屁颠屁颠跑到省城,不到五个小时就无票可回的命运,宴旸气的脑筋疼,顾不得礼义廉耻,噼里啪啦乱发一气。
——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不喜欢我,干嘛赤着脚跑来跑去为我买鞋子?是你钱多的没地儿花,还是你本来就是个圣母?呸,我干嘛侮辱圣母,你他妈就是一中央空调!
——人渣!
——基佬!
——你大爷奶奶个螺旋鸡毛腿!
正骂的神清气爽,突如其来的电话,霸占了她的4G网络。毫不犹豫的掐掉来电提示音,那人显然更倔,一路打到黑。
在接通电话的那刻,胸腔里凝聚的不甘和羞愤,像被按了启动键的火箭。
她嗖嗖地倒豆子,没有主次没有语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到最后,听筒那端的程未首次发声:“你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本来憋足了气,大有与程未共存亡的架势,红润启开的那刻,眼泪却先簇簇的朝下落。
正掏掏耳朵,准备迎接新一轮进攻的程未,听见了类似小动物呜呜咽咽的声音。再随后,则是她旁若无人的嚎啕。
眉间皱成一团,他慌得站起身,再次问及她的地理位置。
哭得打嗝,宴旸拧着鼻涕头晕脑胀:“听好了,我在省城高铁站,你没本事的话就。。。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她举着手机,是一脸没骂够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