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关玉林的面,原霁敢这般说关幼萱,这一下,原让的脸也冷了下去。原让淡声:“目无尊长,不敬妻子。罚你五十军棍,当场执行。你可有怨言?“
关幼萱登时急了:“二哥,不是这样的……”
原霁打断:“没有怨言。”
他狠狠地瞪一眼关幼萱后,别过脸,不再理她,站起来往庭外走,招呼军棍上场。
关幼萱眼圈微红,跟上去与原霁道歉并说话,他却不理。
关玉林和原让对视,关玉林目光闪烁。关玉林这般大儒文人,有些被军法吓住。他迟疑:“五十军棍,有点儿多吧?会把人打残吧?不、不至于这样……只是小夫妻吵嘴……”
原让微笑,说放心,原霁扛得住。
但那军棍声听在常人耳中,哪个正常人受得了?
关玉林眸色闪烁,心知原家家法之狠,原让是用这种严苛的手段向关家做保证。关玉林只好叹气,对女儿在凉州的生活,不那么担心了。
何况——
只是他和其他人离开凉州。
裴象先不走。
裴象先答应自己的老师,会照顾小师妹。小师妹若想离开,自己会和原家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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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赵江河打仗回来,还一身血腥,他人已经待在了原霁的寝舍中,啧啧啧地欣赏原霁又被他二哥打了。
原霁趴在榻上,上衫尽褪,束翼坐在旁边一边吃糖,一边给他上药。
满屋子药味,呛得赵江河感慨连连。
赵江河:“你这三天两头挨揍,是不是有点不好啊?还以为你成婚后能少点伤呢,你夫人看着多心疼啊。”
原霁脸黑。
他压眉闭目,闷声:“别提关幼萱。”
赵江河挑眉。
而正在这时,他听到外头侍女的动静,一会儿关幼萱轻柔软糯的声音传来:“夫君,我给你送伤药,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原霁朗声:“不用,我不想看到你!”
一会儿,关幼萱声音低弱失落:“那好吧,我让侍女把药给你拿回去。”
她的脚步声正要走远,听到里头原霁不动声色的问话:“你要去哪里?”
关幼萱答:“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我今晚去隔壁厢房睡吧。”
原霁慢条斯理:“这般迫不及待地与我分床?我听说你师兄留在这里,不跟你阿父回姑苏去。你们是不是打着什么主意?”
那便是走也不许走,近也不能近。情爱的谜题千千万万,谜底只有一个。隔山看雾雾不退,你便走向雾。
门被推开,关幼萱出现在了赵江河的视线中。打过招呼后,赵江河看那趴在床上的原霁,见他连忙起身要去拿衣裳遮挡。
绕过山水画绢布屏风,关幼萱袅袅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原霁:“你站住!不要过来!你过来干什么?”
他又像个大小姐一样矜持了。
关幼萱已经见过他这个样子,便柔声细语:“我回来睡觉呀。我师兄是担心我,才留在凉州的。我们并没有打什么主意。你不要因为我随口一句话生气嘛……束翼哥,我来帮夫君上药吧。”
原霁:“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