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小厮抬着孟季年,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客院,崔氏忙着指挥丫环婆子将他安置在床上,裴临川取下斗笠交给阿愚,走上前号了脉,神情愉快,“很容易,不过要先给银子。”
孟夷光无奈,烦躁的道:“给他。”
郑嬷嬷默不作声,数了九十两银票交到阿愚手上,裴临川不错眼盯着阿愚将银票装好,嘴角上翘,问道:“阿愚,我们统共赚了多少银子?”
阿愚:“九十两。”
孟夷光:“。。。。。。”
裴临川数完银子,手一伸道:“银针。”
老章一直凑在最前面,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治病时的任何一个动作。
闻言忙打开药箱,双手递上银针,瞪大双眼看着裴临川手如飞花,几针扎下去,孟季年原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此时长长呼出口气,惬意道:“终于能透口气,好舒服啊。。。。。。”
感叹到一半,待他看清面前之人是裴临川,张嘴就骂:“小兔崽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临川面色寻常,答道:“给你治病赚银子。”
孟季年一愣,崔氏见他脸色一变又要骂,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说道:“是国师救了你。”
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孟夷光,又悻悻闭了嘴。
老章双眼放光,紧紧跟在裴临川身后,见他开好药方,一把抢过看完,蓦地大笑道:“妙,绝妙至极,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先从百会穴。。。。。。”
他抬头看向裴临川,可怜巴巴的道:“这个方子我能抄一遍么?”
“可以。”裴临川答道。
老章几乎热泪盈眶,不愧为国师,心胸宽广,这么贵重的方子说送人就送人。
“你抄去亦无用,每人症状不同,须得对症下药。”裴临川语气稀松寻常,“要是你晕船,给我银子我可以给你治。”
老章霎时呆若木鸡,张大嘴傻了。老胡看不过眼,上前抢过药方,对孟夷光道:“我先去抓药。”
“上船前吃上一副即可。”裴临川说完戴上斗笠,一言不发往屋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孟夷光,眼神中微微带着期盼,“上次你可听见了我的笛声?”
孟夷光愣住,怔怔点了点头。
裴临川眼带笑意,“是不是很好听?我从不吹牛。”
他转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伸在她面前,轻快的道:“听了笛声,要付银子。”
孟夷光心中五味杂陈,她定了定神,见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看着他们,抬腿往外走,说道:“你跟我来。”
裴临川沉吟片刻,跟着她到了隔壁客房,定定看着她的脸,问道:“你为什么伤心?”
“我没有伤心。”她努力掩去眼中的泪意,微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要去找很重要的人,卦象说那人在青州方向。”裴临川神色隐隐得意,“我会赚银子了。”
孟夷光仓惶转过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极力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嗯,你去吧,快离开清江县,先前你得罪了张大夫,要小心些,谨防着他来报复你。”
“我不怕。”裴临川毫不在意,片刻之后他又道:“你别哭,我不向你讨要银子,那晚的笛声就送给你听。”
“好,多谢。”
裴临川静默半晌,抬腿走到她面前,疑惑的打量着她,“你是不是怕那些人?我可以保护你,阿愚阿垄很厉害。”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孟夷光静静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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