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没说话。
时羽也不恼,到了杯水,插了吸管,送到他嘴边:“喝水。”
陆西洲别过了头。
眼底的抗拒,清清楚楚。
时羽一愣,转瞬,却又轻笑出声:“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是有几句。
她这人,贯会拿捏他的软肋。
半晌,他不甘不愿的扭过头来,沉默的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整杯水。
喉咙的干涩,有所缓解。
时羽放下水杯,重新坐在他面前,姿态慵懒:“有什么话想问我就问吧。”
短暂的沉默。
病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
陆西洲说话尚且有些费力,底气不足,却不难听出,嗓音里含了希冀,他问她:“那天,那场爆炸,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羽漫不经心的打断:“是我。”
陆西洲眸光骤然一闪,呼吸变的急促。
刚刚动完手术,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他的面色一瞬间白的没了血色。
时羽睥睨着他,越是看他这幅摸样,她心底便愈是有着一种畅快的淋漓。
她刻意忽略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丝丝痛意,假装它不存在。
她伸手轻抚陆西洲的胸口:“这么激动做什么?别再把捡回来的这条小命给丢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他这条贱命在她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明明昨日还是挚爱的人,明明昨日才许下一生白头的诺言,可转身,她风轻云淡的拿了一把刀插进他胸口。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陆西洲几乎痛到喘不上气来,所有曾对她的深爱,都化作千斤重的铁,压在他心上,提醒着他的可笑。
他眉间紧紧皱了起来,足足缓了有半刻的功夫,才将涌上喉间翻涌的气血,用力的压下去。
“好了?”时羽收了手。
陆西洲一双眼没了希冀,只余下满目的沉黑,一瞬不瞬的锁住她,低喘道:“这次你突然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所有的逢场作戏,都只是为了,杀了你。”她挑了眼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西洲,你可真蠢,心甘情愿的钻进我设的圈套。”
“那不是蠢,是爱。”
“爱?”时羽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敛了去,几乎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你也配提这个字?”
“为什么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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